“是吗？”我放下茶杯，杯底和桌面碰撞，发出一声轻响。
“那我们就等着瞧。”
许婧被我笃定的态度弄得有些心慌。
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，抓起桌上的钱，转身就走。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！老东西！”她低声咒骂着，以为我听不见。
我听见了。
而且，我放在门口盆栽里的微型录音笔，也听见了。
这是我反击的第二份证据。
许婧走后，我立刻给顾明哲打了个电话。
“明哲，许婧刚才来过了。”
“她跟我说了。妈，您为什么不住我们给您租的公寓，非要住那个破地方？您是不是想让外人看我们笑话？”他的语气充满指责。
“她还跟你说什么了？”我没理会他的质问。
“她说您让她拿信，她找不到。妈，根本就没有信，对不对？这都是您编出来骗我的！”
“我没有编。你爸的遗言，你敢不认吗？”我加重了语气。
顾明哲再次沉默了。
“明哲，我问你，你和许婧结婚前，我是不是让你去做个婚前财产公证？我当时是不是提醒你，这个女人，不简单？”
“你又要说这个！”他暴躁起来，“你就是对许婧有偏见！她那么爱你，那么尊重你，你却总觉得她要图我们家的钱！”
“她图没图，你心里不清楚吗？你爸刚走，遗嘱一改，她就让你把我赶了出来。顾明哲，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，这是爱我的表现吗？”
“那是因为你心里想着要谋夺家产！许婧都听到了！”他还在为她辩护。
“好，好一个‘听到了’。”我冷笑，“顾明哲，我给你三天时间。三天后，如果你不把信拿来给我，我就当你爸没你这个儿子。从此以后，我和你，一刀两断。”
说完，我直接挂了电话。
我知道，这番话会像一根刺，扎进顾明哲的心里。
他和许婧的感情再好，也无法抹杀我们二十多年的母子亲情，更无法抹杀他对他父亲的愧疚。
他会动摇的。
而我，要在他动摇的时候，再添一把火。
我登录了一个许久不用的社交账号，编辑了一条动态，设置了仅顾明哲可见。
“老顾，我想你了。你说得对，家贼难防。”
配图，是我和老顾年轻时的合影。
照片上，我们笑得灿烂。
3.
我的动态像一颗石子，在顾明哲心里激起了涟漪。
第二天，他主动给我打了电话，语气不再那么冰冷。
“妈，你那条动态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意思，有感而发。”
“……你和许婧之间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？”
我心中冷笑，他终于开始怀疑了。
“有没有误会，你把信拿来，不就清楚了？”我依然坚持。
“保险柜的密码只有爸和你知道。他走了，我怎么打开？”顾明哲的声音里透着为难。
“密码是许婧的生日。”我平静地抛出一个炸弹。
电话那头，是长久的死寂。
我能想象到顾明哲此刻震惊的表情。
老顾生前，最疼爱我，保险柜密码一直是我的生日。
他病重后，神志不清，许婧肯定是用什么手段，哄骗他改了密码。
一个只认识了不到一年的儿媳，取代了相伴三十年的妻子，成了保险柜密码的主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