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嘴唇，再次无声地做出一个口型。
“高、利、贷。”
许婧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，她抓着顾明哲胳膊的手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明哲，我们走吧，我真的不舒服……我不想待在这里……”她几乎是在哀求。
顾明哲看着她这副模样，再看看我这个“始作俑者”，心里的天平再次倾斜。
他把牛皮纸袋重重地放在桌上。
“东西给你了！以后你别再找各种理由来烦我们！”
说完，他搀扶着“虚弱”的许婧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门被“砰”的一声关上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。
我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，拆开。
里面没有信。
只有一叠厚厚的照片。
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出入各种赌场的照片，时间跨度长达半年。
每一张照片的右下角，都有一个日期。
最下面，压着一张纸条，上面是顾明哲的字迹。
“妈，收手吧。别再给你弟弟送钱了。”
我瞬间明白了。
这是许婧的杰作。
她知道我让顾明哲去开保险柜，为了防止他发现密码被篡改的秘密，她先下手为强。
她打不开保险柜，索性就伪造了一份“证据”，来印证她之前“听到”我补贴娘家的“心声”。
她算准了顾明哲看到这些照片，会对我彻底失望。
好一招釜底抽薪。
可惜，她千算万算，没算到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牌。
我拿起手机，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。
“帮我把李虎的联系方式弄到手。另外，再帮我办一件事……”
挂了电话，我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，全部扔进了垃圾桶。
暴风雨来临之前，总是格外平静。
许婧，你的好日子，到头了。
5.
第二天，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来一条短信。
“你是方兰？”
我回了一个“是”。
对方很快打来电话，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。
“许二丫那个臭娘们，现在在哪？”
是李虎。
“她现在叫许婧，是顾氏集团的少奶奶。”我淡淡地说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粗俗的咒骂。
“妈的，攀上高枝了就把老子忘了？她还欠我三十万呢！那可是高利贷，利滚利，现在没有一百万，这事没完！”
“我给你一百万，”我说，“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。”
李虎沉默了片刻，似乎在权衡利弊。
“什么事？杀人放火我可不干。”
“不用，”我冷笑，“我只要你，去顾氏集团的大楼下，找一个叫许婧的女人，要债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？”
“就这么简单。但是，你不能说是我让你去的。你要告诉她，是她老家的一个‘朋友’，看她飞黄腾达了，心里不平衡，所以把她的消息卖给了你。”
这样一来，许婧只会以为是过去的仇家找上门，绝对不会怀疑到我头上。
“行！钱什么时候给？”
“事成之后，一分不少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看着窗外，天色渐晚。
好戏，要开锣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财经新闻的头条就被顾氏集团占据了。
【顾氏集团少奶奶被爆出身造假，神秘男子公司楼下举横幅讨债！】
新闻配图里，李虎带着几个小混混，在顾氏集团的门口拉起了巨大的横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