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家拖地,不小心摔了一跤,腿骨折了。
电话是陆言打来的,他的声音慌乱得像个孩子。
“悦悦,妈住院了!你赶紧请个假,我们一起去医院!”他急切地催促着,仿佛我是那个主心骨。
我正对着电脑,处理一个紧急的项目方案。
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,比他母亲的病情更能牵动我的神经。
我头也没抬,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。
“我现在走不开,手头有个重要的项目要跟,请不了假。”
“房贷压力这么大,我得挣钱。”
“你快去吧,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。”
我的冷静,显然超出了陆言的预料。
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最终还是挂了电话,一个人匆匆赶去了医院。
晚上,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,身上还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。
他一进门就开始抱怨。
“妈一个人在病房里,太孤单了。”
“陆雪也真是的,就在旁边玩手机,什么都不管。”
“悦悦,你明天无论如何都得请假去看看,不然妈心里该多难受。”
我放下手中的文件,抬起头,静静地看着他。
我的内心,没有一丝波澜。
我反问道:“小姑子不是有车吗?正好方便她天天去医院照顾。她手里不是有你妈给的十八万‘养老钱’吗?正好拿出来请个护工,让她也尽尽孝心。”
我的话,像一把锋利的刀,剖开了他试图用“孝道”包裹的虚伪。
陆言沉默了。
他第一次,真正感受到了我的冷漠和决绝。
他的脸上,是五味杂陈的表情,有不解,有无奈,也有一丝不易察uc的愧疚。
王淑芬住院期间,成了我的“清净日”。
她一开始还端着架子,让陆言给我打电话,命令我过去。
我一概以工作忙为由拒绝。
后来,她自己打来了,语气开始软化,甚至带着一丝乞求。
我依旧不为所动,回复永远是那几个字:“在忙。”“开会。”“知道了。”
公司里有同事听说了我婆婆住院的事,关切地问我怎么不去照顾。
我只是淡淡一笑,说:“家里有人照顾,不缺我一个。”
我把所有的精力,都投入到了工作中。
那种摆脱了无形枷,专注做自己事情的感觉,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我升职了,成了部门主管。
拿到新任命的那天,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,第一次觉得,这个城市,有了我真正的立足之地。
而这一切,都是我自己挣来的。
陆言看着我的变化,眼神越来越复杂。
他开始反思。
或许他终于明白,我如今的铜墙铁壁,都是他母亲亲手为我打造的。
05
王淑芬出院了。
腿伤未愈的她,嘴皮子功夫却愈发炉火纯青。
她没有对陆言的照顾表示一丝感谢,反而将所有的怨气,都对准了我。
一场针对我的舆论攻势,悄然拉开序幕。
她开始在亲戚邻居面前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“哭诉”我的“不孝”。
“我那个儿媳啊,心比石头还硬。我躺在病床上,她连面都不露一下。”
“养儿防老,我算是白养了,娶了媳妇忘了娘啊!”
小姑子陆雪,更是这场战役的急先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