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手！”一位狐族长老惊呼着挡在前面。
但已经晚了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一股更加恐怖的威压从摩云洞外降临。
是牛魔王的气息。
“废物！谁让你动手的？”牛魔王的声音如惊雷般在穿山甲精耳边炸响，“滚回来！”
那穿山甲精浑身一颤，滔天的妖气瞬间萎靡下去。他怨毒地瞪了玉如意一眼，捂着脸，灰溜溜地跑了。
大殿内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玉如意站在原地，身体微微颤抖。她不是怕，是气的。
这一巴掌，打的是穿山甲精，折损的却是牛魔王的面子。这无疑是火上浇油。
她缓缓走到那件红得刺眼的嫁衣前，伸出手，轻轻抚摸着冰冷的丝绸。
良久，她转过身，对身后的长老们说：“传令下去，所有族人，收拾行囊，今晚就从后山密道离开。”
“洞主！”长老们大惊失色，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留下。”玉如意说得斩钉截铁，“牛魔王要的是我。只要我还在，他暂时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。”
“不行！我们誓与洞主共存亡！”
“这是命令！”玉如意厉声喝道，第一次在族人面前展露出如此强硬的一面，“摩云洞的香火，不能断在我手里！”
长老们老泪纵横，却无力反驳。
玉如意是在用自己，换取整个族群一线生机。
我站在藏书阁的窗前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
我看到她眼中的决绝，也看到了她转身时，滑落的那一滴泪。
我的心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疼得无法呼吸。
【叮，签到地点刷新。】
【新签到地：玉面狐狸的梳妆台。】
【签到奖励：未知。】
我愣了一下。
梳妆台？
那是她的寝宫，是整个摩云洞除了藏书阁之外，我最熟悉的地方。
因为她总是在梳妆打扮时，拉着我看，问我哪支发簪更好看，哪个眉形更显威严。
可现在，这个地方，却成了我新的签到地。
系统的意图，再明显不过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藏书阁的大门。
是时候，去见她最后一面了。
以“林凡”的身份。
（四）
夜，更深了。
整个摩云洞都动了起来，小狐妖们在长老的组织下，悄无声息地收拾行囊，准备连夜撤离。悲伤和压抑的气氛，浓得化不开。
我穿过寂静的回廊，来到了玉如意的寝宫外。
门虚掩着，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。
我轻轻推门而入。
她正坐在梳妆台前，背对着我。那件刺眼的嫁衣，就挂在旁边的衣架上，像一个择人而噬的红色怪物。
她没有回头，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你不是应该已经走了吗？”
“出了点意外，耽搁了。”我随口编了个理由，走到她身边。
镜子里，映出她憔悴的容颜。她没有上妆，素面朝天，反而更显出那份惊心动魄的美。
只是那双漂亮的狐狸眼，布满了血丝，眼底是化不开的疲惫和哀伤。
“什么意外，能让你现在还留在这里？”她从镜子里看着我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“我……我迷路了。”我低下头，装出一副懦弱的样子。
她叹了口气，仿佛我的愚笨让她感到无奈，却又让她放下心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