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时候我甚至会想，如果你是个女人，那该多好。”
“那样，我们或许就可以可以做一对真正的姐妹，我便能名正言顺地将你带在身边，就算是死，我们也能死在一起。”
（五）
……
她的话，如同一道惊雷，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。
我终于明白了。
我终于明白这百年来，她对我那份特殊的情感究竟是什么。
不是男女之情，甚至超越了普通的友情。那是一种基于同类的认同和依赖。
因为我够弱，够无害，在她眼中，我被剥离了雄性这个充满侵略性和威胁的标签，变成了一个可以让她放下所有戒备，倾诉心声的人。一个可以和她并肩，而非占有她的存在。
她渴望的，从来不是什么男欢女爱，而是一个能与她灵魂相依的知己。
她以为，只有同为女子，才能拥有这样纯粹的羁绊。
我背对着她，身体僵硬，心中百感交集。有被她那份纯粹情感触动的温暖，也有对自己这百年来欺骗的苦涩。
我的沉默，让她误会了。
她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凄凉：“看，我又在说胡话了。终究是妄想……你快走吧，林凡。走得越远越好。”
我紧紧攥住拳头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，又缓缓松开。
“好。”
我吐出一个字，没有再回头，迈步走出了寝宫。
身后，是她压抑不住的，再次响起的低泣声。
我没有回藏书阁，而是借着夜色的掩护，身形一闪，便如鬼魅般再次回到了她的寝宫之外。
我收敛了全身所有的气息，像一片落叶般贴在屋檐的阴影下，静静地守护着。
她要她的族人活下去，要我活下去。
而我，只要她活下去。
【叮，已抵达签到地点：玉面狐狸的梳妆台。】
【是否进行签到？】
“是。”我在心中默念。
【叮，签到成功！】
【此次签到触发特殊条件：守护者的决意。】
【你获得了特殊奖励：红颜一诺（唯一）。】
我愣住了。
不是神通，不是法宝，而是一个名为红颜一诺的东西。
系统的信息在我脑海中流淌。
【红颜一诺：集宿主百年守护之情，应玉面狐狸此刻至真之愿所化。此物可为指定对象实现一个不违背大道法则的愿望。】
【注：此物为一次性消耗品，一旦使用，百年签到所积累的情意值将清空，部分特殊签到奖励将永久失效。】
我的心脏，狠狠地抽动了一下。
为她实现一个愿望？
她此刻至真的愿望是什么？
“如果你是个女人，那该多好……”
她那句带着哭腔的话，在我耳边回响。
我看着手中凭空出现的一枚流光溢彩、仿佛包含了世间所有色彩的奇异结晶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清空百年积累？
这意味着，我那即将大成的诛仙剑阵、刚刚解锁的人皇圣体，以及无数威力无穷的神通法宝，都有可能因为这个虚无缥缈的情意值清空而受到无法预估的影响，甚至……消失。
这是拿我百年的道行，去赌一个她的妄想。
值得吗？
我抬起头，看向寝宫里那道在烛光下微微颤抖的孤单身影。
她正坐在梳妆台前，手中摩挲着那支我送给她的，粗糙的白玉簪，泪水无声地滴落在台面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