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清……真心？
我的真心是什么？
是那点可笑的自尊？
是那深不见底的自卑？
还是……那份被扭曲后变得面目全非的喜欢？
“你害怕，”她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，清晰地敲打着我的耳膜，“害怕配不上我，害怕我会离开，所以你选择用伤害我的方式，来证明自己在我心里的位置，证明自己拥有‘掌控’的能力。对吗？”
每一句话都像精准的手术刀。
剖开我层层伪装的皮肉。
直抵最不堪的灵魂核心。
我张着嘴。
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巨大的羞耻感让我无地自容。
“感情里，试探和操控是最廉价也最伤人的筹码。”林晚的声音依旧温柔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它消耗的，是信任，是尊重，是两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连接。陈默，这样的游戏，我玩不起，也不想玩。”
“林晚……别……”我几乎是哀求出声，声音嘶哑，“我改！我真的改！我再也不敢了！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？求你了……”
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。
模糊了视线。
我害怕。
前所未有的害怕。
害怕那束光就这样彻底熄灭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这几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“陈默，”她再次开口，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，却依旧清晰，“我欣赏你的真诚，也珍惜我们曾经有过的一些美好瞬间。但是，一份健康的关系，需要建立在平等、尊重和信任的基础上。当试探和算计成为习惯，当伤害对方来获取安全感成为选项，这份关系就已经偏离了轨道，变成了消耗型。”
消耗型关系……
止损……
这些词像冰冷的石头。
一颗颗砸在我心上。
“所以，”林晚的声音平静而决绝，“我们到此为止吧。祝你以后，能找到真正懂得如何去爱，也懂得如何被爱的人。”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
忙音响起。
我握着手机。
僵在原地。
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宿舍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。
游戏结束了。
消耗型关系。
到此为止。
林晚的话。
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冰锥。
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
然后冻结在那里。
接下来的日子。
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。
上课、打工、回宿舍。
机械地重复着。
眼睛里没有光。
脑子里只剩下林晚最后那句平静的宣告和那冰冷的忙音。
王胖子和李浩后来还来过几次。
试图用“女人就是口是心非”、“过几天她准后悔”之类的鬼话来安慰我。
却被我失态地吼了出去。
看着他们错愕又带着一丝讥讽的脸。
我才彻底明白。
他们所谓的“兄弟情”。
不过是建立在看我出丑和满足他们扭曲掌控欲上的廉价表演。
我陈默。
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几乎将我吞噬。
我开始疯狂地回忆和林晚相处的每一个细节。
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挽回的可能。
我想起她第一次接受我邀请去看电影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