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相公是当朝最受器重的摄政王。
他有个被他从敌国救回、身娇体弱的公主表妹。
两人一个在朝堂运筹帷幄,一个在后宅吟风弄月,倒也般配。
直到我怀胎八月,被他表妹在安胎药里下了藏红花。
他边命人熬煮解药边安抚我:
“你别怪莺儿,她自小在敌国受苦,不懂这些阴私,不是有心害你。”
“她知道我遍识天下奇药,以为只是让你难受几天的小把戏。”
话刚说完,宫里来人,说莺儿公主被皇后训斥,晕了过去。
他走得太急,以至于忘了嘱咐解药里最关键的君药要用百年份的。
脑中响起:“检测到龙凤胎流产,宿主生命垂危,‘血债血偿’系统开启。是否选择假死脱身,待三年后以敌国太后义女的身份归来?”
我抚着渐渐冷下去的肚子,笑了笑:“好啊。”
1.
腹中的绞痛如浪潮般袭来,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猛烈。
我死死抓着身下的锦被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血,沿着我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,染红了月白色的裙摆,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罪恶之花。
我的相公,当朝摄政王萧玦,正紧锁眉头,立在床边。
“阿微,忍一忍,太医马上就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沉稳,可握着我的手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我抬起被汗水浸湿的脸,看向他身后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——他的表妹,白莺儿。
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,小脸惨白,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,泫然欲泣。
“表哥,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,我以为……我以为那只是让表嫂难受一下下……”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萧玦回身,将她揽在怀里,轻声安抚:“好了,不怪你。你自小在敌国受尽磋磨,哪里懂这些后宅阴私,是我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,精准地捅进我的心口。
不懂阴私?
一个能精准地在我的安胎药里,计算好分量,既能引我滑胎又不至立刻要我性命的人,会不懂这些?
“她知道我遍识天下奇药,以为只是让你难受几天的小把戏。”萧玦回过头,对我解释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维护。
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无比可笑。
小把戏?
我腹中可是他的亲骨肉,一对尚未足月的龙凤胎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内侍连滚带爬地冲进来:“王爷!不好了!皇后娘娘在宫里训斥了莺儿公主几句,公主她……她气急攻心,晕过去了!”
萧玦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他猛地松开我的手,甚至来不及再看我一眼,只留下一句:“照顾好王妃!”便拥着摇摇欲坠的白莺儿,大步流星地离去。
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到,看到我的情形,大惊失色,连忙跪下施针。
“王爷呢?王爷何在?”太医满头大汗,“解药里最关键的一味君药『龙血竭』,必须用百年份的才有效,年份差一点,药效就天差地别!此事必须王爷亲自去王府私库取!”
我的心,随着太医的话,一寸寸沉入谷底。
萧玦的私库,钥匙只有他一人有。
而他,已经为了那个“受了委屈”的白莺儿,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