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李谨渊感受到独属于女子的馨香气息在他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,呆了两秒,然后倏然笑了:“这是爱妃的谢礼吗?”

“是,”虞栖泉在亲完之后,脸就红透了,虞栖泉虽然是老海王了,但是耐不住这副身体羞涩啊,娇娇嫩嫩的。

她像是强忍着羞涩,脸颊通红,但是唯独眼神亮的发光,她声音小,但是目光明亮:“臣妾整个人...都是送给陛下的。”

李谨渊对着她明亮的眸光,心还是软了软,“嗯,朕很喜欢。”而后又温声道,“坐下吧。”

真是嫌膝盖不够疼的。

李谨渊想说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,还没发出声来,就听外面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——御医来了。

跟在檀书问鹤后面进来的是一位年轻御医,头戴红缨帽,一席深蓝对襟长衫配豆绿色马面裙官服,面白目明,一进来就先直直地给李谨渊和虞栖泉磕了个头。

“微臣徐焕给陛下小主请安,陛下小主万福金安。”

李谨渊认出来了是个眼熟的,让他去给虞栖泉看看。

问鹤半跪在虞栖泉脚边,小心掀开了虞栖泉的裙摆,死死捂在膝盖上方的位置。只有虞栖泉看见她的肩膀在微微发颤。

徐太医一掀官袍,跪在虞栖泉身前,仔细端详了一下淤青的大小和颜色,没有伸手触碰,然后就回到了李谨渊身前复命。

“回禀陛下,虞宝林膝盖没有大碍,臣开一盒药膏每日晨午晚三次按时涂抹,不出五天於痕就可消。”

李谨渊懒懒点头,让他下去开药了。

虞栖泉敏锐地发觉刚刚这位徐太医的目光好像经常往她身边暼,联想到问鹤的异常,虞栖泉在心里微微皱眉。

旧识吗?但据她的记忆来看问鹤好像在很小的时候就来了永昌侯府,在京城举目无亲。

但无论如何她这时候不能把问鹤交出去,于是她给了檀书一个眼神,檀书也会意。

李谨渊是今天公务结束的早才能下午就过来,反正他也无事,心血来潮就让虞栖泉继续去抄经文,他来正好旁观。

于是,虞栖泉那个不太宽敞的小桌案的布局就变成了这样——

虞栖泉坐于桌案前,李谨渊端坐在她对面,含笑看着她,檀书立于虞栖泉右侧,正在给她研墨。

虞栖泉深吸口气,端着手臂,控笔流畅,她在她自己的世界书法由大家一对一教导,在同龄人中可以说是佼佼者,起锋、行笔、收笔的细节都把握的很好,写出来的瘦金小字挺拔秀丽。

写着写着,还真有两分忘我。

不过真要说,虞栖泉进宫还真是与这位皇后娘娘又分不开的关系——

永昌侯虞临海膝下育有二女,长女虞渺为庶出,次女虞栖泉嫡出。原本第一次选秀时间为景和三年,虞渺及笄一年,正值芳龄,而虞栖泉还年幼。但是偏偏,选秀前期皇后难产,留下三公主后撒手人寰。因国丧,选秀延期三年,虞栖泉正好年满十六,一切都是阴差阳错。

虞栖泉字写的认真,李谨渊看得也认真,他发现虞栖泉令他惊喜的地方越来越多了——这就手漂亮的字,莫说女子,他许多大臣都比不过,特别是那些将军,那个奏折写的他都没眼看。

李谨渊原本是靠在椅子上看着,手也突然痒了起来,他没打扰,招手唤了康德海给他在桌案的另一端铺开纸笔,他提笔,端丽的女子模样跃然纸上。

就这样,永乐宫东偏殿十分之安静,只萦绕着淡淡的墨香味,等虞栖泉再抄完两卷,天色早已暗淡,到了晚膳的时辰。

她回神,揉了揉有些酸软的手腕,起身屈膝请罪:“陛下恕罪,是臣妾误了时辰了。”

李谨渊面前的纸笔早早被收了起来,他嘴角含着笑,目光扫过她右手手腕,笑道:“明明是朕看愣了神,爱妃何罪之有,还有——”

“这经书不必抄了,”李谨渊喉结滚了滚,目光温和,“改天,给朕写幅字。”

虞栖泉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,弯了弯眼,应是。

李谨渊随手遣了个小太监去何贵妃宫里通知她一声,他则是带着虞栖泉去用膳——在两位主子停笔时,康德海就去吩咐摆膳了。

此时翊坤宫——

何贵妃原本就因为虞栖泉的事情烦心,三宫六院在知道下午李谨渊去了永乐宫后砸了好几套茶具,她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,正依靠在绣有百合纹路的贵妃榻上看话本。

何贵妃手底下的大宫女青梅进来的时候战战兢兢,她小心翼翼禀告:“娘娘,刚刚...陛下传了口谕,说不用虞宝林抄经书了。”

何贵妃眼神一凌,立刻坐了起来。

翊坤宫里的茶杯碎没碎和永乐宫可没什么关系,让虞栖泉更加坚定她要争宠的决心的是今天的晚膳。原本她以为她的膳食一般是因为古代的技术限制,调味料太少,毕竟永昌侯府的厨子做菜也就一个普通家常菜的味道。现在她才发现,是她站的不够高。蹭了李谨渊一顿饭之后,她才知道什么叫皇权至上。

皇帝的膳食跟她的真的是天差地别。

皇上陪了她半下午,又一起用了晚膳,当然不是来玩的。虞栖泉泡在花瓣桶里,将水往自己的手臂上淋,哼笑一声。

今晚就给皇上一点现代游戏震撼。

虞栖泉穿着一身淡紫色云烟纱衣,白嫩的躯体在纱衣的遮挡下若隐若现,她进寝殿的时候,李谨渊已经洗漱完点着蜡烛靠在床头看书了。

虞栖泉没有打扰他,而是自己悄悄从另一边钻了上来,白皙的手臂直接盘绕上了李谨渊的肩膀。

原本正专心看书的李谨渊一僵,感受到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牵上他,手指慢慢地从他指缝中穿插出来,紧紧相扣,他另一只手中的书册也被丢在了地上。

李谨渊紧紧呼出一口气,看着今晚虞栖泉的装扮,小心避开她受伤的膝盖,翻身上位。

前期是虞栖泉在小心换着姿势,但后期她发现这位皇帝陛下的学习能力和体力都太为上乘,两人胡闹到大半夜才叫水,一夜良宵。

第二天寅时四刻——

李谨渊睁开眼,身体还有些飘飘然,看虞栖泉在他怀里睡得正香,身体上还残存着昨晚胡闹后留下的痕迹。他身子僵了僵,高尚的皇帝陛下觉得自己昨夜简直是浪荡。

李谨渊默了默,良心发现没喊她起来,在内侍的服侍下穿上金线九龙朝服,坐轿上朝去了。

大景繁荣,国库充盈,国君御下宽厚治国有方,上朝的时候也没什么正经事,多数都是各部门在金銮殿装装样子吵吵架就算了。

李谨渊一般不掺和,但是朝臣们发现今天陛下的心情一般,看他们吵架眼神都十分淡漠,不复之前温和的模样。

...有点渗人。

他们吵半天也没吵出来个结果,李谨渊见怪不怪喊退朝,回到御书房,他第一时间就写了道圣旨——封虞栖泉为容才人的圣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