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要是敢开小灶，一经发现，工钱全部扣除，立刻赶出去。”
这话，是真正的杀招。
一个姓李的婆子，忍不住开口了。
“东家，这……这不合规矩啊。我们干的是体力活，跟孩子们吃一样，哪有力气干活？”
“是啊东家，这也太……”
我抬起手，打断了她们。
“没力气干活？”我笑了，“那正好，善堂也不养闲人。外面有的是人想来干这份活。”
“我的规矩，就是规矩。愿意留下的，就遵守。不愿意的，现在就可以去账房领钱走人，我绝不强留。”
全场一片死寂。
没人敢再说话。
她们知道，我不是在开玩笑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一个年纪最大的张妈妈站了出来。
她对着我，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老身愿意遵守东家的规矩。”
有人带头，剩下的人也只好纷纷表态。
“我们也愿意。”
“很好。”我点了点头。
“张妈妈。”我看向她，“你为人沉稳，做事踏实。从今天起，你就是善堂的新管事。”
张妈妈愣住了，随即脸上露出喜色。
“谢东家信任！老身一定尽心尽力！”
“嗯。”我应了一声，“别光说不练，我看你行动。”
“至于其他人，都好好干活。干得好，年底有赏。干得不好……”
我没说下去。
但她们都懂。
我知道，光靠规矩是不够的。
人心，才是最难管的东西。
但今天，我必须把这个样板立起来。
杀鸡儆猴。
让她们知道，我柳知意，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
我的善堂，更不是可以随意伸手的地方。
5
新的规矩立下后，善堂的气象焕然一新。
地龙烧得足足的，孩子们脸上有了红润。
伙食也好了，每天都能见到荤腥。
婆子们虽然有些怨言，但看着我铁青的脸，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。
张妈妈成了新管事，做事果然尽心。
每天起得最早，睡得最晚，把善堂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我以为，事情就这么过去了。
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，我打开了那个举报箱。
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。
纸是用最粗糙的草纸做的，上面的字歪歪扭扭，像是刚学写字的孩子写的。
纸条上只有一句话：
“周妈妈，回来了。”
我捏着纸条，愣住了。
周妈妈？
她还敢回来？
我立刻叫来张妈妈。
“最近，有没有见过周妈妈？”
张妈妈想了想，摇摇头。
“没有啊，东家。自从那天被您赶走，就再也没见过她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
“老身确定。”
这就奇怪了。
我把纸条递给她看。
张妈妈看了，也一脸疑惑。
“这是哪个孩子的字……看着眼生。东家，会不会是有人恶作G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我摇头。
孩子们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。
而且，这字迹虽然稚嫩，但笔锋却透着一股不属于孩子的力道。
这封信，有问题。
我让张妈妈先下去，自己坐在屋里，盯着那张纸条。
“周妈妈，回来了。”
这句话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
是她本人回来了，还是……她的影响回来了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