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客厅里快速走了两步，停下来盯着老唐。
“我需要查下去。但我需要帮助。那个‘暗网集市’，那个传说中能交易记忆的黑市。你有办法能接触到，对不对？”
老唐的脸色变了。“你疯了？那地方只是个都市传说！就算它真的存在，你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？那是个粪坑，进去就会惹一身骚！”
“传说不会发来指向我失忆时间的信息！”陈序逼近一步，“老唐，我们合作这么多年，我知道你私下接过一些‘灰色地带’的活儿。你肯定有门路。我需要一个入口。”
“我没有！”老唐断然否认，但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。他转过身，不去看陈序。“我不能看着你去碰那种东西。太危险了。为了一个可能是恶作剧的东西，不值得。”
“不值得？”陈序重复着这个词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，“苏晓死得不明不白，我的记忆平白无故少了两天。现在有线索指出来，事情可能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！你告诉我，什么才值得？”
老唐沉默了很久。客厅里只有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。
最终，老唐叹了口气，肩膀垮了下来。他走到书房，打开一个加密的硬盘。他背对着陈序，操作了很久。
“我确实知道一个入口。”老唐的声音很低，充满了不情愿，“几年前偶然弄到的。但我警告你，陈序，一旦踏进去，很多事情就回不了头了。”
陈序走到他身后。
“我知道后果。给我。”
老唐递给他一个写着复杂字符串的纸条和一个物理密钥。“这是一个一次性跳转节点的地址和密钥。进去之后，自求多福。别用任何和你真实信息有关的东西。”
陈序接过纸条，紧紧攥在手心。“谢了。”
“别谢我。”老唐看着他，眼神复杂，“我可能正在把你推进火坑。”
回到自己的书房，陈序拉上窗帘。房间陷入昏暗。他启动了一台经过特殊配置、没有任何个人标识的电脑。连接上通过多次加密转接的匿名网络。
他输入老唐给的地址。屏幕闪烁了几下，跳转到一个设计极其简洁，甚至可以说是粗糙的界面。只有一個输入框和一个连接按钮。背景是纯粹的黑色。
他插入物理密钥，点击连接。
进度条缓慢移动。屏幕上跳出数条警告，用多种语言写着类似“进入后果自负”、“任何行为自行承担责任”的字样。
陈序无视警告，点了确认。
界面再次刷新。这次，出现了一个类似古老论坛的文本界面。列表里是各种代号和简短的交易描述，用语隐晦。他看到“情感记忆片段出售”、“特定技能记忆移植”、“创伤记忆删除”之类的条目。
这就是记忆黑市。
将人类最私密的经历明码标价的地方。
陈序感到一阵恶心。
他按照论坛里潜规则的指引，创建了一个临时代号“追寻者”。他尝试发帖，用隐晦的词语描述需求：“寻三年前本市特定四十八小时记忆片段，重金酬谢。”
帖子发出后，如同石沉大海。只有几个明显是骗子的回复，索要定金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陈序盯着屏幕，焦虑感越来越重。难道老唐的入口是假的？或者他的方式不对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