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，屏幕右下角弹出一个私聊窗口。对方的代号是“Morpheus”。
陈序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墨菲斯，希腊神话中的梦神。
Morpheus：“追寻者。你的需求很具体，也很危险。”
陈序深吸一口气，打字回复：“风险我自担。你有信息？”
Morpheus：“信息是否有价值，取决于你愿意付出什么。记忆市场，交易的不是货币，是等值的‘体验’。”
陈序：“开价。”
Morpheus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问：“陈先生，你在寻找你失去的两天。但你可曾想过，为什么失去的偏偏是那两天？”
陈序的血液瞬间冻住了。
对方知道他的名字。
他手指僵硬地敲打键盘：“你认识我？”
Morpheus：“我认识‘过去’的你。更重要的是，我或许知道，‘过去’是如何被抹去的。要谈，就拿出诚意。用一段你认为等值的记忆来换。比如，你人生中一个真正快乐的瞬间。我们会评估其价值。”
用真实的快乐记忆，去交换一个充满未知的黑暗过去。陈序看着自己的双手。他还有多少“快乐”可以挥霍？
但他没有退路。
他回复：“怎么交易？”
Morpheus发来一个复杂的加密文件传输协议地址。“把记忆文件打包，用这个协议发过来。记住，别耍花样。我们验货后，会给你下一步指示。”
窗口关闭了。屏幕再次恢复成论坛的列表界面。
陈序靠在椅背上，感到一阵虚脱。对方不仅知道他的名字，似乎还知道内情。这绝不是巧合。
老唐的警告在耳边回响。但他已经踏进来了。
他需要准备一段“快乐”的记忆，作为进入这个黑暗世界的敲门砖。他闭上眼，试图在布满迷雾的记忆中，搜寻一个足够明亮、足够“值钱”的片段。
第三章
陈序坐在电脑前。屏幕上是墨菲斯发来的加密文件。标题很直接：“苏晓——‘俄尔普斯计划’实验日志（片段）”。
他用了一个小时破解加密。不是技术难题，是手在抖。他怕看到里面的东西。
他双击点开文件。
弹出一个视频窗口。
画面晃动，光线昏暗。是手机前置摄像头拍摄的。苏晓的脸占满了屏幕。她的头发有些乱，眼睛里有血丝，眼神是陈序从未见过的惊恐和疲惫。背景像是一个实验室的角落。
苏晓的声音压得很低，语速很快，带着喘气声：
“日志编号……不管了，没时间了。他们可能已经发现了。‘净化’程序比我们想的更深入……它不只是在擦除，它在……监视。我感觉到了。”
她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。
“陈序他……他不知道全部。我不能告诉他。知道了更危险。我们都被标记了，唐可能也是……”
视频里传来一声模糊的金属撞击声。苏晓猛地一颤，镜头剧烈晃动。
“数据必须送出去……备份……唯一的备份……”
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。
“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。连自己的记忆……都不能信。别相信……别相信……”
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。屏幕变黑。
陈序一动不动。房间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。
监视。
标记。
危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