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翠花是这一带有名的长舌妇,最擅长的就是打着“为你好”的旗号,对别人家的事指手画脚。
上一世,她没少给我“立规矩”。
看见我出来,张翠花立刻拉长了脸,阴阳怪气地开口:“哟,这就是周浩的新媳妇啊?这都几点了才起床?穿得花枝招展的,这是要上哪儿去啊?我们老周家的媳妇,可没这么大的谱。”
我连个眼神都没给她,径直走到玄关换鞋。
被无视的张翠花脸上挂不住了,声音拔高了八度:“哎!我跟你说话呢!你这孩子,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?见了长辈也不知道叫人?”
我系好鞋带,站直身体,这才慢悠悠地看向她。
“你是哪位?”
张翠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指着自己说:“我是周浩的大姑!你得叫我大姑!”
“哦。”我点点头,然后问,“有事吗?”
“你……”张翠花被我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够呛,求助似的看向张翠芬。
张翠芬立刻接上话茬:“秦筝!你大姑是来教育你的!你昨天说的那些混账话,做的那些混账事,我都没脸跟你大姑说!”
“哦,那你现在可以说了,我听着。”我抱起双臂,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。
这下轮到张翠芬卡壳了。
她总不能当着她姐的面,说我要把工资卡上交,让她一个月只给我五十块零花钱吧?
张翠花一看妹妹指望不上,只能自己撸袖子上。
“秦筝啊,不是大姑说你。女人家,嫁了人,就得以夫家为重。相夫教子,孝敬公婆,这才是正理。你怎么能跟婆婆顶嘴,还想着往外跑呢?这要是传出去,别人怎么看我们周家?”
“别人怎么看周家,关我什么事?”我反问,“我的名声,我自己负责。你们周家的名声,你们自己负责。”
张翠花又噎住了。
“还有,什么叫相夫教子?我和周浩还没孩子,教什么子?至于相夫,我是嫁给他,不是来给他当妈的。他一个成年人,需要我像伺候儿子一样伺候他吗?”
“至于孝敬公婆……”我把目光转向张翠芬,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,“妈,你养周浩三十年,他给你洗过一次脚吗?给你做过一顿饭吗?他连自己的内裤都得你洗。孝敬这种事,是不是应该先从你的亲儿子开始教起?”
张翠芬的脸,瞬间变得惨白。
张翠花也被我这番话镇住了,半天没反应过来。
我看着她们,继续说:“大姑,我尊敬你是长辈。但我们家的事,还轮不到你来插手。你有这个闲工夫,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儿子。我可听说,他上个月赌钱,又输了不少吧?”
张翠花的儿子是个赌鬼,这是他们家最大的丑闻。
被我当众揭开遮羞布,张翠花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全白了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秦筝!你给我闭嘴!”周浩终于忍不住了,站起来冲我吼。
“怎么?我说错了吗?”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,“你大姑能在我家对我指手画脚,我就不能提一下你表哥的光荣事迹?周浩,做人不能太双标。”
“你……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
“这就不可理喻了?”我冷笑一声,“那你们联合起来,想把我一辈子困死在这个家里,当牛做马,榨干我最后一滴血汗,算什么?算天经地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