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,在当时的我听来,不是辩解,而是挑衅。
是她在我被戴了绿帽子之后,对我智商的终极侮辱。
一种更强烈的羞辱感排山倒海般涌来,我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更肿了。
“好,好一个没脏!”我怒极反笑,指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,“那你倒是解释解释,这算什么?”
她看着我,嘴唇动了动,最终却什么也没说,只是缓缓地垂下了眼帘。
她的沉默,彻底引爆了我最后一丝理智。
我不想再看她那张让我感到恶心的脸,也不想再听任何一句虚伪的辩解。
我甩开她的手,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,完全不顾身后同学们的劝阻和惊呼。
“叶泽,你冷静点!”
“有话好好说啊,别冲动!”
我什么都听不进去。
我只想逃离这个让我颜面尽失的地方,逃离这个背叛了我的女人。
回到家,那个曾经充满我们欢声笑语的房子,此刻空旷得像一座坟墓。
我没有开灯,在黑暗中摸索到书房,打开电脑,用最快的速度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。
财产?我不在乎。
我只想尽快和她撇清关系,摆脱这份耻辱。
打印机吐出还带着温度的纸张,我抓起笔,在“男方”一栏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签字的那一刻,我的手腕异常稳定,心中没有半分犹豫,只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和解脱。
我亲手,将我们的三年婚姻,焚烧成了一片灰烬。
02
第二天清晨,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进我的眼睛。
我整夜未眠,大脑因为愤怒和酒精而阵阵抽痛。
客厅里还残留着昨晚我砸碎的几个酒瓶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宿醉的酸腐气味。
我顶着一头乱发,双眼布满血丝,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。
就在这时,门铃响了。
我心头一阵烦躁,以为是哪个好事儿的同学跑来当说客。
我不耐烦地拉开门,准备把所有不堪入耳的话都喷涌而出。
门口站着的人,却让我所有的脏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是肖晴。
班长冯宇的妻子。
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,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,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,眼神却异常凝重。
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,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。
“叶泽,你和你妻子昨天在同学会上发生的事,我都知道了。”她的声音很平静,没有指责,也没有同情,像个局外人一样陈述着事实。
我心头一紧,立刻警惕起来。
她来干什么?替冯宇那个伪君子求情?还是来指责我小题大做,让她丈夫难堪?
“那又怎样?”我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和戒备,“这是我们的家务事,外人没必要插手。”
肖晴似乎没在意我的敌意。
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支银色的录音笔,那东西在她白皙修长的手指间,显得格外精致。
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直直地刺向我。
“这是我和冯宇的对话录音,我想你听完,会对昨天的事情有完全不同的看法。”
我心里嗤笑一声。
什么不同的看法?无非就是冯宇那个混蛋为了推卸责任编造的谎言。
但我又有些好奇,肖晴,一个精明干练的律师,为什么要亲自把这种东西送来给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