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明天开始。」他笔尖停在我脉搏跳动的位置，「可以直接走过来骂我监视你。」
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在身后响起。周穗抱着绝育完的布偶猫冲出来，手术服口袋里插着奶茶外卖单。
「客户资料！」她硬把猫塞给宋檐白，抓起我左手看那条钢笔线，「这男人连你心跳频率都计算进去了？」
猫突然挠破宋檐白的衬衫纽扣。扣子滚到窗边时，对面大楼的灯全灭了。只有我的工位还亮着，电脑屏幕蓝光透过望远镜镜片折进他瞳孔里。
「江月。」宋檐白把猫举到与我视线平齐，「它绝育前也喜欢盯着窗外看。」
周穗倒吸一口气。我低头看猫，猫看他衬衫裂口露出的锁骨，那里有颗和便利店初见时一样的痣。
手机震动。林叙发来会议纪要附件，末尾附言：「檐白说那条虚线是消防通道——他撒谎时右手小拇指会抽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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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偶猫的尾巴扫过宋檐白衬衫裂口时，周穗的指甲掐进我手腕。
「那是新锐建筑师奖得主？」她掏出手机划开维基百科，屏幕光照亮宋檐白锁骨上的痣，「去年他设计的玻璃回廊上过《时代》周刊。」
我放大百科里的领奖照片。他西装内袋插着的钢笔，正是便利店那支在我酸奶盖上画图的。
「所以对面是——」
「檐白建筑事务所。」林叙突然从盆栽后面探头，琴叶榕叶片蹭掉他半边眼镜，「我们上个月刚搬来。」
手机突然震动。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悬在屏幕上：「要参观真正的设计工作室吗？——您每天用镜头问候的邻居」
宋檐白正给布偶猫挠下巴，左手握着我的望远镜。猫突然咬住他袖扣，金属反光里能看见我办公室的倒影。
「江小姐。」林叙把绿植往右挪了十五厘米，「你们公司的监控摄像头，刚好拍不到这边的前台。」
周穗夺过望远镜。镜筒转动时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，焦距锁定在我工位第二层抽屉。
「他连你囤积的奶茶糖包都画下来了。」她突然调转镜头，「等等，那面墙——」
我抢回望远镜。对面事务所的毛玻璃墙后，整面投影幕布正在播放我上周提案的失败作品。
「客户要求分析竞品。」宋檐白把猫塞给周穗，钢笔在便签纸上画了个叉，「你第三版的海报色调太冷。」
便签背面透出便利店小票的打印痕迹。我捏着纸条走向那面墙，每一步都踩在地板拼接缝的中央。
幕布突然切换。是我的私人ins照片，去年在京都拍的枫叶，配文写着「想喝琉璃光院的限定奶茶」。
「你黑我账号？」
「照片墙反光。」他指向幕布角落。我公司的玻璃幕墙在画面里形成镜面，清晰映出我举着相机的样子。
林叙突然插到我们中间。他手里抓着奶茶外卖单，小票备注栏写着「不要珍珠」——我昨天刚改的口味。
「檐白连甲方员工的饮食变化都要记录？」周穗举起手机对着幕布拍照，「这算职场性骚扰吗？」
「建筑师的职业病。」宋檐白拉开抽屉。里面整齐码着三十多个蜜桃乌龙空瓶，每个瓶身标签都写着日期。
最近的那个瓶子里插着干枯的枫叶。和我ins照片里那枝的叶脉走向完全一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