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需要钱。”黎烬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“很多钱。”
第四章：
高利贷的钱来得快，去得更快，留下的只有滚雪球般恐怖的债务和如影随形的催命符。
黎烬用那笔钱在城西一个破败的城中村租了个不到十平米的小单间。墙壁斑驳发黄，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隔壁廉价饭菜混杂的油腻气息。蟑螂在墙角肆无忌惮地爬行。这里和她曾经居住的豪宅，是两个世界。
催债的电话和短信像索命的符咒，不分昼夜地轰炸着她那部旧手机。起初是威胁恐吓，后来变成了污言秽语的辱骂，再后来，是直接找上门。
“哐！哐！哐！”粗暴的砸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，伴随着男人凶狠的咆哮：“黎烬！臭婊子！给老子滚出来！还钱！”
“我知道你在里面！再不开门，老子把门卸了！”
黎烬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，用被子死死蒙住头，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恐惧像冰冷的毒蛇，缠绕着她的心脏，越收越紧。门外每一声巨响，都像砸在她的神经上。
“砰！”一声巨响，老旧的木门锁终于不堪重负，被硬生生踹开！三个满脸横肉、纹着刺青的壮汉闯了进来，凶神恶煞。
为首的光头男人，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，他环视着这间比狗窝好不了多少的屋子，目光最后落在床上那团瑟瑟发抖的被子上，狞笑着走过去，一把将被子掀开！
“啊——！”黎烬惊恐地尖叫，下意识地往后缩。
“哟，这不是咱们海城鼎鼎大名的邢太太吗？怎么，住这种地方？邢总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？”刀疤脸捏着黎烬的下巴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，强迫她抬起头。他凑近，嘴里喷出浓重的烟臭味，“钱呢？连本带利，三百万！今天要是拿不出来，别怪哥几个不客气！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再宽限几天……求求你们……”黎烬眼泪直流，语无伦次地哀求。
“宽限？”刀疤脸甩开她的下巴，反手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！“啪！”清脆的响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。黎烬被打得眼冒金星，耳朵嗡嗡作响，脸颊瞬间红肿起来。
“老子宽限你，谁宽限老子？”刀疤脸啐了一口，眼神凶狠，“没钱？行啊！兄弟们，给我搜！值钱的，全拿走！”
另外两个男人立刻像饿狼一样扑向房间，粗暴地翻箱倒柜。本就简陋的出租屋瞬间被翻得一片狼藉。几件廉价的衣服被扔在地上踩踏，唯一的破旧行李箱被扯开，里面空空如也。
“妈的！穷鬼！”一个男人骂骂咧咧。
“老大，真没什么值钱玩意儿！”另一个也报告。
刀疤脸眼神阴鸷地盯着瘫软在地、脸颊红肿、眼神涣散的黎烬，突然露出一个恶意的笑：“没钱？那就用别的抵！邢总玩剩下的，想必滋味也不错！兄弟们，把她给我扒了！”
“不！不要！放开我！”黎烬爆发出凄厉的尖叫，拼命挣扎。但她的力量在三个壮汉面前如同蚍蜉撼树。衣服被撕扯的声音，男人猥琐的笑声，像无数把钝刀切割着她的神经。
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，瞬间将她彻底吞没。她看着那扇被踹坏的门，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，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、膨胀——死！死了就解脱了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