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铁柱!”村长惊叫。
可紧接着,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。
铁柱并没有消失。
他就在那扇门后面,隔着那片阴影,
我们能模糊地看到他的轮廓,
他甚至还在朝我们招手,
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,
声音清晰地传过来:
“快过来啊!还等啥?
车马上要开了!大家都上车了!”
他的身影,的确站在门框之内,那片阴影的边缘,清晰可见。
可他……就是不出来。
不止他,我们又看到了之前失踪的几个人,李家的媳妇,王老五……
他们都站在门后的阴影里,有说有笑,朝着我们热情地招手呼唤,
喊着我们的名字,声音充满了诱惑:
“快来啊,就等你们了!”
“车上还有位置!”
但他们所有人,没有一个,脚步迈出过那扇门的门槛。
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上天灵盖。
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“不对劲……这他妈太不对劲了……”
老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他年纪大,见识也多些,
“我……我猜你们一定出不了这个门……”
门后的铁柱听见了,哈哈大笑,那笑声在空旷的破庙里回荡,格外刺耳:
“哈哈哈,笑话!陈叔,你瞎说啥呢?我们这就出来!”
“出来!出来一个试试!”
老陈鼓起勇气,嘶哑地喊道。
门后的那些人,依旧在笑,在招手,
脚步却像钉在了地上,
没有一个人试图跨过那道门槛。
他们的笑容,在阴影的衬托下,渐渐变得僵硬、诡异。
“鬼……是鬼!这是鬼门关!”不知谁尖叫了一声。
人群彻底乱了套。
恐惧压倒了一切。
“烧了它!把这邪门的鬼东西烧了!”
老陈红着眼睛吼道,“汽油!谁有汽油?”
可是这种时候,谁身上会带汽油?
翻遍了所有人的背包,只有半壶喝的水。
“松针!庙后面有好多干松针!”有人喊道。
我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手忙脚乱地抱来一大堆干燥的松针,堆在那扇敞开的鬼门前。
松针散发着苦涩的气味,混合着门里飘出的那股铁锈汽油味,令人作呕。
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,我惊恐地发现,
原本还在犹豫、惊恐地缩在后面的人,
像是被催眠了一样,眼神变得空洞,脸上却露出和铁柱一样的怪异笑容,
一个接一个,麻木地、却又带着某种急切,
走进了那扇门,消失在阴影里,
然后加入门后那些招手呼唤的队伍。
“不要!别进去!”
我和老陈,还有另外两三个人拼命阻拦,却根本拉不住。
他们力大无穷,眼神狂热。
最后,庙檐下,只剩下我、老陈,
还有一个吓傻了半瘫在地的年轻媳妇。
门后的阴影里,站满了“人”,几乎是我们整个逃难队伍。
他们挤在那里,无声地笑着,招着手,
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这三个仅存的。
“烧!”老陈嘶吼着,按下了打火机。
火苗舔上干燥的松针,轰地一声,腾起熊熊火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