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低头冷淡道。
“江决是庶出,那样高的规格是折煞他。”
云舒冲过来,揪住我的衣口,
“整天嫡庶放在嘴边,是不是只有这个拿得出手?你比不上江决的一根脚趾!你就是他的手下败将!”
我看着她大放厥词,
“这不是我个人决定的,一个庶出的浪荡子,大婚的规格赶超东宫,仙女是想折煞我江家?”
云舒鄙夷地看着我,冷漠道。
“我云舒是仙女,嫁到你们江府是你们蓬荜生辉,嫁到人间是大雍的祥瑞!谁敢说我?”
“江家必须把所有的银两拿出来准备我们的大婚!”
“按照东宫太子的规格办!”
我抬眼不解道,
“不可能!我不会同意,我爹娘也不会同意,我江家世代养牛牧羊,好不容易存下点银两,怎会给这个庶出登徒子败光?”
“更何况,我不让我江家全族跟着你们任性掉脑袋!
云舒气道,
“江决哥哥是庶出又怎样?马上他就是玉帝的女婿了!你应该赶紧跪下来求我们让我们施舍你要一口冷饭?”
“不要用皇帝压我!皇帝看到我也要下跪作揖!”
我嗤笑出声。
“就算江决有一天当了玉帝,他娘也是爬床的贱妾上不得台面!”
话落,云舒阔步上前,狠狠地扇了我一个巴掌。
她是仙女,力气之大,我一个后牙带着鲜血飞了出来。
这一巴掌,也扇出了很多回忆。
我一次见到云舒的时候,是三年前。
天上三天,地上三年。
也是在这个道观,她和今日一样美艳出尘,我带着她骑马,放灯笼,摘果子,做了许多人间的青梅竹马该做之事。
她对我也是极尽温柔,经常变一些小戏法给我看。
她甚至跟玉帝说不要做什么仙女,要放弃几千年的寿命下凡和我做寻常人家的夫妻。
这一切都从江决的出现开始,全变了。
三年前的一日,我在柴房中午睡醒来,看到她们在佛祖面前颠鸾倒凤,所有的情感也在那一刻全部坍塌!
眼下,我吞咽着口中腥极了的血。
“我哪句话说错了?江决就是小娘养的下人!”
“你是仙女,自然有能力准备大婚,何苦劳我江家财力?”
“真是嘴硬又恶毒!”
云舒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个柳树枝,用力地雨点一样抽在我的身上。
我的衣袖瞬间被抽成碎布,里面的胳膊被抽的皮开肉绽。
“我父君就在青云观!你现在跟我去见他!”
“我要亲眼看着你拒绝这门婚事!"
到了青云观,外祖父在修关,我们在禅房中看到了玉帝。
“你执意要嫁给江决?”
“即便我早已定下了你和江延的婚事?”
“前几日你还说喜欢江延,怎么今天全变了?”
我垂着头,三年前的那么欢愉回忆不是假的,我也想知道,云舒怎么就这么快变心了呢?
毕竟对于她,时间只过了三天而已。
云舒信誓旦旦道,
“正是因为地上三年,天上三天,这三年来,江延变得恶毒善妒,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!所以我不喜欢他了!”
“遇到江决,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情!至于江延,如果父君真的赏识,可以让他上天做弼厕温!”
我咬紧牙关,被气的发抖。
弼马温还是照顾马的,这弼厕温——我上天要我去给神仙们收拾茅房!
云舒真是找准一切时机刺痛我的自尊,践踏我的尊严。
“父君!你若是不同意,女儿现在就去跳诛仙台!”
她以死相逼。
玉帝叹气,神色疲累,
“罢了!罢了!那就成全你们。”
云舒喜极而泣,抱着江决在道观里就来了绵长一吻,
“江决哥哥,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了!我要让我们大婚的规格超过东宫太子!”
“我要让全大雍的人见证我们的幸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