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睡了多久,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。
头痛欲裂,浑身像是散架一样酸痛。苏晚挣扎着爬起来,踉跄着走到门口,透过猫眼往外看。
门外站着的人,让她瞬间清醒了大半。
傅承聿。
他居然找到了她家?他来这里做什么?继续羞辱她吗?
苏晚下意识地不想开门,甚至想假装不在家。但门外的傅承聿显然没什么耐心,门铃按得又急又响,大有她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架势。
无奈,苏晚只好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睡衣,深吸一口气,打开了门。
“傅总?”她靠在门框上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,但发烧带来的沙哑和虚弱还是掩饰不住。
傅承聿站在门口,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精英模样,只是脸色比平时更冷峻几分。他锐利的目光在她潮红得不正常的脸颊和虚软的身姿上扫过,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。
“为什么不接电话?”他开口,语气是惯常的质问,带着一丝兴师问罪的意味。
苏晚愣了愣,才想起手机没电了。“手机没电,自动关机了。傅总找我有事?”她实在想不出,有什么天大的公事,需要他这位总裁亲自找到员工家里来。
傅承聿似乎被她的反问噎了一下,但很快便恢复了冷厉:“今天早上有个临时高层会议,需要你部门的数据支撑。你作为部门经理,无故缺席,连基本的工作通讯都无法保持畅通,苏经理,这就是你的职业素养?”
高层会议?她根本没接到任何通知。或许是在她手机关机后发出的?但这也不是他闯到她家来的理由。
一股无名的怒火夹杂着委屈涌上心头。他都把她逼到这个地步了,还不够吗?连生病喘息一下的权利都要剥夺?
“傅总,我请了病假。”苏晚指着自己明显不正常的脸色,“我在发烧。至于会议通知,我很抱歉没收到,但我想,缺了我一个人,天也塌不下来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硬邦邦的顶撞。
傅承聿盯着她,眼神阴鸷了几分。他向前一步,逼近门内,强大的气场带着压迫感:“病假?我看你还有力气顶嘴,病得也不怎么样。收拾一下,半小时后,我要在公司看到你和完整的报告。”
说完,他竟伸手,似乎想探一下她额头的温度,验证她是否真的在发烧。
这个动作太过突兀,完全超出了上司对下属的界限。
苏晚像是被烫到一样,猛地往后一缩,避开了他的触碰。她的反应极大,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和抵触,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。
傅承聿的手僵在半空中,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车厢里那种诡异的氛围再次浮现——她对他的触碰,抗拒得超乎寻常。
“你就这么怕我?”他眯起眼,声音危险。
苏晚的心脏狂跳,几乎要冲破胸腔。怕?何止是怕。是痛,是怨,是爱恨交织后的绝望。
她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力气稳住声音:“傅总,请自重。这里是我家,不是公司。现在是我的病假时间,我没有义务接待您,更没有义务带病工作。报告我会在病好后处理,现在,请您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