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又下起了雨，沈砚之从书斋出来，想去凝香阁看看。刚走到巷口，便见苏卿卿站在香料铺的屋檐下，望着雨幕发愁。
“姑娘没带伞？”他走上前，将伞递到她面前。
“方才出来得急，忘了。”她有些无奈。
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沈砚之说着，撑开伞，将大半伞面都遮在她头顶。
两人并肩走在雨巷里，脚步声被雨水吞没，只剩下伞面偶尔滴落的水声。巷很窄，他能闻到她发间的香气，混合着雨水的清冽，格外动人。
走到苏卿卿家的宅院前，她停下脚步：“多谢公子。”
“举手之劳。”沈砚之看着她，忽然鼓起勇气问，“卿卿，明日上元节，城中有灯会，不知你……”
“我会去的。”她打断他，脸上飞起一抹红霞，“在西市的灯楼前等你。”
说完，她便转身跑进了院子，门“吱呀”一声关上，留下沈砚之站在雨中，心跳得像擂鼓。
第七章 灯会
上元节的西市格外热闹，灯笼挂满了街巷，像一条流动的星河。沈砚之提前半个时辰便到了灯楼前，手里攥着一盏兔子灯，手心沁出了汗。
夜幕降临时，苏卿卿终于来了。她换了件水红色的裙衫，发髻上除了碧玉簪，还插了朵珠花，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明艳。
“让你久等了。”她走到他面前，眼中的笑意比灯火还要亮。
“没有，我也刚到。”沈砚之将兔子灯递给她，“给你的。”
她接过灯，指尖相触，两人都红了脸。他们随着人流往前走，看猜灯谜，听戏班子唱戏，偶尔说上几句话，都觉得心里甜丝丝的。
走到一座石桥上，桥下的河面上漂着无数河灯，烛光在水里摇晃，像散落的星星。苏卿卿指着一盏最大的河灯说：“你看，那盏灯上写着‘平安’。”
沈砚之望着她的侧脸，灯火在她眼中跳跃，他忽然想说些什么，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。
“沈公子，”苏卿卿忽然转过头，“你……”
话未说完，一阵风吹来，将她的珠花吹落，掉进了河里。沈砚之想也没想，伸手去捞，却差点掉进水里，幸好她及时拉住了他。
两人靠得极近，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，闻到她身上的香气。周围的喧嚣仿佛都静止了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。
第八章 心意
从石桥上下来，两人都没再说话，气氛有些微妙。走到苏卿卿家附近的巷口，她停下脚步：“今日多谢你。”
“卿卿，”沈砚之终于鼓起勇气，“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她抬起头，眼中带着一丝犹豫，“沈公子是读书人，前途无量，而我……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沈砚之打断她，“我心悦你，无关其他。”
苏卿卿的脸瞬间红透了，低下头，声音细若蚊蚋：“我……我需得想想。”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沈砚之看着她，目光坚定。
她点了点头，转身跑进了院子。沈砚之站在巷口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，心里既忐忑又甜蜜。他知道，她没有直接拒绝，便是有希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