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退路了。”沈砚之闭上眼，脑海里浮现出苏卿卿在雨巷里的笑靥，那抹月白身影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支撑，“只要能护她周全，我认了。”
三日后，沈砚之被暂时放出大牢，由官差“护送”着去了李府别院——苏卿卿被软禁的地方。
别院的庭院里，苏卿卿正坐在石桌旁，面前摆着一碗冷掉的粥。她瘦了许多，眼底带着青黑，月白裙衫洗得有些发白，却依旧坐得笔直，像株倔强的玉兰。
听到脚步声，她猛地抬头，看到沈砚之的瞬间，眼泪再也忍不住，顺着脸颊滚落。
“砚之……”她声音嘶哑，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。
沈砚之快步上前，不顾官差的目光，一把将她拥入怀中。她的身子很轻，在他怀里微微发抖，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。
“我在。”他低声说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闻到熟悉的檀香混着淡淡的药味，心像被针扎似的疼，“别怕，我来了。”
第十四章 别院惊吻
官差退到院门外，留下两人相对无言。沈砚之松开她，仔细打量她的脸，指尖轻轻抚过她眼下的青黑：“他们有没有为难你？”
苏卿卿摇摇头，泪眼婆娑地望着他：“你……你真的要娶李家小姐？”
沈砚之避开她的目光，喉结滚动：“是权宜之计，我会想办法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她打断他，声音突然变得平静，“沈公子前程要紧，不必为了我……”
“卿卿！”沈砚之握住她的肩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，“在我心里，你比什么都重要！这桩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，待我脱身，定会……”
他的话没能说完，苏卿卿忽然踮起脚尖，吻上了他的唇。
那是一个带着泪水咸味的吻，轻柔却决绝。她的唇瓣微凉，像沾了晨露的花瓣，轻轻触碰便让他心头巨震。沈砚之愣住了，随即反客为主，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，加深了这个吻。
他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焦虑、思念、愧疚全都倾注其中，吻得急切而用力，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。苏卿卿闭上眼，任由泪水滑落，嘴角却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。
良久，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，额头相抵。
“砚之，”她轻声说，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，“我信你。但你要答应我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都要保重自己。”
沈砚之用力点头，指尖擦去她脸颊的泪：“等我。”
这两个字，像沉甸甸的誓言，落在两人心头。
第十五章 红妆下的刺
沈砚之娶亲那日，满城轰动。李家嫁女，排场盛大，红绸从李府一直铺到沈府，鼓乐声震得人耳朵发疼。
沈砚之穿着大红喜袍，胸前的囍字刺得他眼睛生疼。他骑着高头大马，面无表情地走在迎亲队伍里，脑海里全是苏卿卿在别院含泪的眼，还有那个短暂却刻骨铭心的吻。
拜堂时，他看着身边盖着红盖头的李小姐，只觉得荒谬。送入洞房后，他掀开盖头，看到李小姐骄纵的脸，淡淡道：“你我只是名义夫妻，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李小姐愣了愣，随即尖叫起来：“沈砚之！你敢这么对我？我爹不会放过你的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