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最近对你做的事，你没感觉吗？”我问得直接。
她沉默了。
长长的睫毛垂下去，盖住了眼睛里的情绪。
就在我以为她那道墙终于要裂开的时候。
她开口了。
“傅总，您最近对公司的投入，大家有目共睹。下午茶很好吃，团建活动也很成功，员工满意度提升了至少十个百分点。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，公司下个季度的财报会更好看。”
她又把话题绕回了工作。
绕得我头晕。
我俯下身，双手撑在她坐的椅子扶手上。
把她圈在我和椅子之间。
“我在问你，不是公司。”
我们的距离很近。
我甚至能数清她的睫毛。
她没有躲。
只是静静地看着我。
眼神里没有惊慌，没有羞涩，甚至没有厌恶。
只有一片平静的湖水。
“傅总，”她说，声音不大，但很清晰，“您喝多了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您有。”她肯定地说，“明天还要开会，您早点休息。文件我看完了，没什么问题。”
说完，她轻轻推开我的手臂，站起来。
动作很轻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她走到门口，拉开门。
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“晚安，傅总。”
然后，门关上了。
我一个人站在房间里，闻着空气里残留的、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。
感觉自己从里到外，都凉透了。
她不是冰山。
她是一台装了顶级防火墙的超级计算机。
能精准识别所有暧昧病毒，然后，一键查杀。
而我，就是那个被反复查杀的，愚蠢的病毒。
5
事情的转折，是许瑶回来了。
她回来得毫无预兆。
一个电话打到我办公室，说她就在楼下咖啡厅。
我当时脑子是懵的。
挂了电话，我下意识地看了姜凝一眼。
她正在整理我的日程表，表情专注。
好像完全没听到我电话里的震惊。
“我出去一下。”我说。
“好的，傅总。下午三点的会，需要推迟吗？”
“……不用。”
我拿起外套，脚步有点虚浮地走出办公室。
在楼下见到许瑶。
她瘦了，但还是那么耀眼。
坐在那里，就是人群的焦点。
她说她累了，想回来。
她说她还是觉得我最好。
我听着，心里却不像想象中那么激动。
反而有点乱。
脑子里，总是不自觉地闪过姜凝那张平静的脸。
我和许瑶聊了很久。
送她回家的时候，她靠在我肩膀上。
还是熟悉的香水味。
我却没有了以前那种心悸的感觉。
我把她送到公寓楼下，没有上去。
我说公司还有事。
她有点不高兴，但也没说什么。
我开车回公司。
一路上，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我以为我会欣喜若狂。
我等了三年的人回来了。
但我为什么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
回到办公室，已经很晚了。
姜凝还没走。
她在等我。
“傅总，这是明天会议要用的资料。”
她把一份文件递给我。
我接过来，没看。
“你……都听到了？”我问。
“嗯。”
“没什么想问的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