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个笑,带着尘埃落定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,瞬间击碎了她所有模糊的猜想。他不是在享受,他是在等待。等待一个真正的她。
“你……知道?”沈清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,不再是刚才谈判式的冷静。她紧紧攥着掌心,丝绒面料被捏出褶皱。回归身体的实感如此强烈,强烈到让她几乎站立不稳。
秦聿没有立刻回答。他抬手,修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拂过她额角——那里,曾经在十六岁那年,因为他一个莽撞的玩笑,磕在桌角留下过一个极浅的印记,早已消退,连她自己都快忘了。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体温,触感却沉重得仿佛烙铁。
“我知道,”他收回手,声音低沉,“从第一个‘你’出现,用我过敏的芒果做甜点开始。”
沈清瞳孔微缩。那是第一个穿越女,系统所谓的“新手福利期”,手段生涩,试图用厨艺打动他。她对芒果严重过敏,沾一点就喘不上气,秦聿比谁都清楚。
“后来的每一个,”他继续,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,像是在一点点描摹真实的轮廓,“哭的样子不对,笑的角度不对,看我的眼神……更不对。”
他顿了顿,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:“尤其是那个试图给我下药的。‘沈清’或许会恨我,会算计我,但绝不会用那种……肮脏的手段。”
每一个字都像锤子,敲打在沈清心上。原来他都知道。他一直都在分辨,在忍耐。那些她以为的、他或许对某个“版本”的她动过心的瞬间,原来只是他配合演出的假象?还是他也在无数次的失望中,试图寻找一丝属于真正沈清的影子?
“为什么不拆穿?”她问,喉咙发紧。
“拆穿?”秦聿走到酒柜旁,倒了两杯威士忌,将其中一杯递给她,自己那杯一饮而尽,辛辣的液体似乎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,“拆穿之后呢?让你的身体被彻底销毁?还是让那个东西,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,意指系统,“找更极端的手段来控制你,或者……对付我?”
他转身,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,窗外的城市霓虹将他勾勒成一个剪影,孤独而坚定。“我只能等。等一个机会,或者……”他看向她,眼神复杂,“等你自己回来。”
沈清接过那杯酒,冰凉的玻璃杯壁却让她感到一丝暖意。她抿了一口,烈酒灼烧着喉咙,却也带来了力量。“它给了我七十二小时,”她晃了晃酒杯,琥珀色的液体荡漾,“拿到你的‘真心吻’,否则,抹杀。”
秦聿闻言,脸上没有任何意外,只有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冷峭。“真心吻?”他重复着这个词,像是听到了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