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水芙蓉,不及卿卿...”
二小姐炸了。
先砸了半个绣房。
然后拿着抄本冲进侯夫人院里,哭天抢地。
“我没出门子,哥哥就这么打我脸!”
“让未来亲家知道世子迷恋个冒牌货,侯府脸往哪搁!”
“这婚我不结了!”
侯夫人气得手抖。
安抚住二小姐。
转头训斥世子和苏婉清。
联姻黄了。吏部觉得侯府治家不严。
世子看着哭泣的苏婉清,眼神冰冷。
“红颜祸水。”
他拂袖而去。
苏婉清瘫软在地,脸白如纸。
她想不通情诗怎么会到二小姐手里。
二小姐气坏了姻缘,又暗喜哥哥厌弃了苏婉清。
我心里平静。
毁掉一桩姻缘,拉下苏婉清,都不算什么。
只是往深潭里投石头,水波荡漾,总会翻起些淤泥。
6.
府门外一阵骚动。
一个货郎硬要往里挤,被门房推搡驱赶。
“去去去!什么地界也敢闯!滚!”
货郎梗着脖子:“俺货好!看看咋了!”抬手比划,手指飞快做个手势——三指内扣,拇小指交错。
我心一跳。是父亲军中的暗号,“危急,求联络”。
是刘参将!
门房骂着轰他。
我端着洗衣盆经过,好像受了惊。
手指在盆沿极快地回了个“收到,等待”。
刘参将眼神锐利,捕捉到了。不再纠缠,骂咧咧挑担走了。
联络上了,消息怎么送出去?
机会来了。管事嬷嬷让我送浆洗好的侯爷朝服去书房。
厚重的官袍,权力的象征,里面藏着缝隙。
我捧着袍子,手心冒汗。
走进书房,外间暂时没人。
我迅速捏住内衬隐蔽的线脚,指尖用力,线头松开,露出极小的夹层。
将写好的密信——侯府动向、需查“粮草延误”经手人——卷成细条塞进去。
飞快将线头粗略复原。
不仔细摸,绝对难以发现。
心跳得厉害。脸上平静如水。
放好袍子,退出去。
第二天,侯爷穿着这身袍子上朝。
宫门外,自有“偶然”经过的刘参将,“不小心”撞到随从,接过备用袍。
密信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侯府。
网,撒出去了。
7.
府里气氛又紧张起来。
萧景珩开始清理眼线。
不动声色,手段厉害。
几个有心思、手脚不干净的下人,陆续被打发去庄子。
包括那个传过消息的小厮。
他被带走时看了我一眼。
眼神里有恐惧,还有些别的。
萧景珩起疑了,在缩小范围。
这小厮,留不住了。
也好。
趁他被发配前,“偶然”撞见,塞他手里一个油纸小卷。
他愣住。
我看他,用眼神传递无声的指令。
他攥紧油纸包,低头被押走。
里面是份伪造的“侯爷受贿清单”。
罗列了几笔似是而非的款项。
指向侯爷与朝官的“往来”。
时间数额模棱两可,足够惹人遐想。笔迹模仿已被扳倒的甲管事。
几天后。
清单抄本在京里茶楼,从几个“愤世”的书生口中流出。
很快,飘到某位耿直御史耳朵里。
虽然查无实据,但风言风语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