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继续前行,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前。洞口被积雪半掩,像怪兽张开的嘴。
“欢迎来到我们的家。”瑶香说,眼神狂热得像信徒见到神迹。
洞里比想象中宽敞,有简单的生活用品:睡袋、罐头、甚至还有个小炉子。显然,她早就准备好了。
“你计划了多久?”我问。
“从看到你第一眼开始。”她点燃蜡烛,洞里顿时充满摇曳的光影,“我知道,你是我的,只能是我的。”
那天晚上,我们挤在睡袋里取暖。洞外风雪呼啸,洞内却异常安静。瑶香趴在我胸口,像只温顺的猫。
“赵庆,你恨我吗?”她突然问。
我看着洞顶的阴影,想了想:“不恨。”
“为什么?我绑架了你,威胁你,可能还会杀了你。”
我笑了,虎牙在烛光中泛黄:“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感觉,有人真的需要我。不是需要我的幽默,我的外貌,或者我的身体,而是需要我这个人本身——哪怕是个变态的需要。”
她没说话,只是更紧地抱住我。
半夜,我被轻微的声音惊醒。瑶香不在身边。我坐起来,看见她坐在洞口,对着风雪喃喃自语。
“......永远在一起,就像那对在雪山失踪的情侣。不过我会让你活着,活着做我的收藏品......”
我轻轻躺回去,假装熟睡。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:赵庆,你完了。
第二天早晨,瑶香摇醒我,表情异常兴奋:“快看,下雪了!”
洞外果然飘着鹅毛大雪,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。我们像被隔绝在时空之外,只有彼此。
“食物只够三天。”我清点物资时告诉她。
“足够了。”她神秘地笑笑。
中午,我们试图生火取暖,但柴火潮湿,浓烟呛得人流泪。瑶香却很开心,像玩过家家的孩子。
“记得我讲的那个故事吗?香格里拉是‘消失的地平线’,来到这里的人会消失。”她一边扇火一边说。
“现在我是消失的人了?”
“不,你是被找到的人。”她认真地看着我,“我找到了你,就像在沙滩上找到一颗独一无二的贝壳。”
我该感到恐惧的,却莫名温暖。也许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,也许这就是我这种浪子最终的归宿。
下午,瑶香发烧了。高原反应加上寒冷,她脸色潮红,呼吸急促。我给她喂水,用湿毛巾敷额头,她紧紧抓着我的手。
“别离开我。”她迷迷糊糊地说。
“不会。”我承诺,而这次,像是真心的。
夜幕降临时,她的体温终于降下来。她醒来,看见我守在旁边,眼睛突然湿润。
“赵庆,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鸟。”她轻声说,“我太爱它了,怕它飞走,就把它的翅膀剪了。后来它死了。”
我沉默片刻,问:“你是怕我飞走吗?”
她点头,眼泪滑落:“可我舍不得剪你的翅膀。”
那一刻,我心中的某处柔软被触动了。我俯身吻去她的泪水,咸涩得像海水。
“那就一起飞。”我说。
洞外风雪依旧,洞内却温暖如春。我们做爱,比前两次更温柔,更像相爱的人。结束时,她趴在我胸口,听着我的心跳。
“如果我们死在这里,你会恨我吗?”她问。
“不会。”我说,而这次是真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