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要。」
7
面端上桌时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睫毛还沾着泪珠。
我蹲下来看她。
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。
大学联谊会。
她穿着白裙子坐在角落吃蛋糕。
嘴角沾着奶油。
我递纸巾给她。
她说谢谢同学你真是个好人。
后来她追的我。
每天蹲在男生宿舍楼下送早餐。
兄弟都羡慕我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。
只有我知道她多难哄。
生气时会咬人。
高兴时也咬人。
我手腕还有她留下的牙印。
离婚那天她没咬我。
只是平静地签了字。
说江烬我们到此为止。
现在她在这里。
睡在我的沙发上。
抓着我的衣角。
像只迷路的小猫。
「面好了。」
我轻轻推她。
她迷糊地睁开眼。
「江烬。」
「嗯？」
「我们能不能……」
话没说完。
她手机响了。
屏幕显示「妈妈」。
她瞬间清醒。
按掉电话。
「能不能什么？」
「没什么。」
她低头吃面。
耳根却慢慢红起来。
8
第二天是周六。
我醒时听见厨房有动静。
沈止寒系着我的围裙在煎蛋。
手法生疏得像在拆炸弹。
「糊了。」我出声提醒。
她吓得铲子掉在地上。
「你走路没声啊！」
我捡起铲子冲洗。
「出去吃吧。」
「不要。」她抢回铲子，「我能行。」
最后我们吃了焦黑的煎蛋和夹生粥。
她一直偷看我表情。
「很难吃吧？」
「还行。」
「撒谎。」她放下勺子，「我知道我做饭烂。」
「但我在学。」
我抬头看她。
她耳朵又红了。
低头戳着煎蛋。
「王阿姨说抓住男人要先抓住胃。」
「哪个王阿姨？」
「楼下离婚那个。」
我噎住。
「她离三次了。」
「……哦。」
安静吃完这顿灾难般的早餐。
她主动去洗碗。
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她。
「沈止寒。」
「嗯？」
「你为什么后悔？」
她手一滑。
盘子砸在水池里。
还好没碎。
水龙头哗哗响着。
她背对我站了很久。
「因为……」
手机又响了。
还是她妈妈。
她皱眉按掉。
转身时眼睛红红的。
「因为我发现。」
「离婚后介绍的对象。」
「都没你好。」
9
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沈止寒的妈妈。
商场咖啡店。
对面坐着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。
「小江啊，听说你们最近有联系？」
我搅拌着咖啡。
「偶然而已。」
「寒寒这孩子就是任性。」
「离婚这事我们本来都不同意。」
服务员过来续杯。
我借机看向窗外。
沈止寒正在隔壁珠宝柜台看戒指。
侧脸在灯光下很柔和。
「她最近常找你？」
「嗯。」
「这孩子就是心软。」
「当初那个李部长家的儿子多好。」
「她非要闹离婚。」
我放下勺子。
「阿姨。」
「她离婚是因为我穷。」
「您不用绕圈子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