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脸色变了变。
「现在有个机会。」
「李部长那边还愿意接触。」
「你看……」
沈止寒突然出现在桌边。
手里提着珠宝袋。
「妈，你说好不提这事的！」
「我这不为你好！」
「为我好就别再安排相亲！」
周围客人看过来。
我起身结账。
「你们聊，我先走。」
沈止寒抓住我手腕。
「一起走。」
她妈妈脸色难看。
「寒寒！」
她拽着我往外走。
头也不回。
10
地下车库。
她甩开我手。
「对不起，我妈她……」
「理解。」我拉开车门，「上车。」
「你不生气？」
「生什么气。」
她盯着我看了几秒。
突然弯腰坐进副驾。
「那你陪我去个地方。」
「哪？」
「墓地。」
我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。
后视镜里她望着窗外。
侧脸看不出情绪。
清明节都过了半个月。
「今天是我爸忌日。」
她轻声说。
「他走那天我在吵架。」
「没见到最后一面。」
我发动车子。
「怎么不早说。」
「早说你就不见我妈了。」
她扯了扯嘴角。
「我是不是很糟糕。」
「明知道她那样说你。」
「还是忍不住想见你。」
雨刷器左右摆动。
像钟摆。
「沈止寒。」
「嗯？」
「你不需要通过别人来见我。」
她怔了怔。
眼泪突然掉下来。
「江烬。」
「我爸说……说你是好孩子。」
「说别辜负你。」
我打转向灯靠边停车。
抽纸递给她。
「哭吧。」
「妆会花。」
「……直男！」
她边哭边笑。
鼻涕泡都出来了。
11
墓园在城郊。
下车时雨停了。
她抱着花走在前面。
步子很慢。
像在拖延时间。
「我爸走那年。」
「我们刚结婚。」
她突然开口。
「他拉着我的手说。」
「寒寒，小江脾气好，你多让着点。」
「结果我一直欺负你。」
照片上的男人笑得很温和。
眉眼和她很像。
她蹲下来擦墓碑。
动作很轻。
「爸，我来看你了。」
「还是和江烬一起。」
风吹过松树。
叶子上的雨水滴落。
我后退几步。
留她单独说话。
却听见她带着哭音。
「我把他弄丢了。」
「怎么办啊。」
回去路上她一直沉默。
快到家时突然说。
「我们当年结婚。」
「你后悔吗？」
我打方向盘转弯。
「后悔什么。」
「比如……没找个更温柔的。」
我踩刹车等红灯。
转头看她。
「你虽然不温柔。」
「但煎蛋很难吃。」
「哭起来很丑。」
「生气爱咬人。」
她眼睛慢慢睁大。
像要发火。
我笑了笑。
「可是沈止寒。」
「我从来没比较过。」
绿灯亮起。
后车按喇叭。
她转过头去。
可我看见车窗倒影里。
她在笑。
12
当晚我发烧了。
可能是墓园吹风。
醒来时额头贴着退烧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