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，怎么会在这里？
他不是被圈禁了吗？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……”我看着他，声音在发抖。
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，只是看着我脸上的巴掌印，还有脖子上的掐痕。
他的眼神，沉了下来。
那里面，是翻江倒海的，心痛和……杀意。
他站起身来，走到那几个还在呼大睡的官差面前。
他捡起地上的一把佩刀。
然后，手起，刀落。
鲜血，溅落在他一张脸上。
温热的，腥甜的。
我惊呆了。
我看着他，那个曾经连杀鸡都不敢看的，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。
，杀人，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他杀掉了那三个官差，最后，走到了昏迷的张虎面前。
他蹲下身，用那把还在滴血的刀，拍拍张虎的脸。
张虎悠悠转醒。
当他看到这一幕时，吓得魂飞魄散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嘘。”萧焕笑了，笑得，又温柔。
“别怕。”他说，“我不会让你，死得那么痛快的。”
他举起刀，没有刺向张虎的心脏，而是，一刀一刀地，割断了他的手筋，脚筋。
张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。
萧焕却很高兴没有听到。
他脸上的表情，甚至可以说是，愉悦的。
他就像一个优雅的刽子手，欣赏自己的作品。
我看着他，只觉得，手脚冰凉。
这一年，他到底，经历了什么？
才会变成，现在这副，魔鬼的样子？
4
张虎最终还是死了。
在无尽的痛苦和恐惧中，流血而亡。
萧焕把刀扔掉，走到我面前。
他脸上的血迹，还没干。
衬得他那张苍白的脸，有种妖异的美感。
“知意。”他朝我伸出手，“我带你走。”
我看着他，没有动。
“走？我们能去哪？”我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我是朝廷钦犯，普天之下，莫非王土。我们能逃到哪里去？”
“天涯海角，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。”他说，语气，不容置疑。
“萧焕。”我看着他，“你为什么要桌子？为什么要救我？”
他看着我，眼神，很深。
“因为，我舍不得。”
舍不得？
我愣住了。
“你忘记了？是你，亲手退掉了我的婚事。是你，在我最失魂的时候，抛弃了我而去。”我的声音，很冷。
“我没忘记。”他说，“你做的每一件事，说的每一句话，我都记得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
“因为，”他打断我，“就算你不要我了，我还是，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。”
我的心，狠狠地一颤。
我看着他，这个男人，这个被我抛弃的男人。
在我跌入尘埃的时候，他却从另一个地狱里爬了出来，向我伸出了手。
我该怎么办？
是接受？还是……推开？
“走吧。”他拉起我的手，很用力。
“再不走，天亮了。”
我被他拉着，踉踉跄跄地，走出了那座着着浓浓重血腥味的破庙。
外面的雨，停了。
月亮，从云层里来，清清冷冷的。
我们就这样，在月光下，深一脚，浅一脚地走着。
我的脚上，还戴着沉重的镣铐。每走一步，都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响声，在寂静的夜里，刺痛耳朵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