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栀盯了林羡一眼，像在说「你完了，回去给我交 8000 字坦白书」。林羡低头咬了一口鱿鱼，味同嚼蜡——她没撒谎，只是没想到会在他面前说出口。
四
夜色渐深，摊主把音响换成舒缓的爵士。炭火转暗，只剩中心一点橘红。
周遇喝嗨了，非要拉沈予去前面空地放烟花棒。宋栀趁机坐到林羡旁边，用肩膀撞她：「喂，你那条'没喜欢过谁'，是字面意思，还是'没意识到'？」
林羡把空竹签排成一排，声音低却认真：「我不知道。可能是没遇到，也可能是——」她顿了顿，目光飘向不远处那道挺拔背影，「遇到了也不敢承认。」
宋栀循着她视线看去，沈予正弯腰点烟花，火光照出他眉尾的浅疤。那一瞬，宋栀忽然懂了：这两个学霸，一个比一个嘴硬，一个比一个怕输。
「行，我帮你。」她拍板。
「别乱来。」林羡警告。
「放心，作家最懂节奏。」宋栀笑得像只偷腥的猫。
五
烟花棒「呲」地窜出金色流星。周遇拿手机拍照，顺手发给沈予：「发你，当屏保不谢。」
屏幕里，火光在沈予指缝间炸开，像握住一轮小型太阳。他随手设成壁纸，走回座位时，听见宋栀正提议：
「下周六我们去北山露营吧！竞赛初稿不是刚好交？就当团建。」
周遇第一个响应：「我出车！七座，油费 AA！」
林羡看向沈予，用目光询问。沈予点头：「我查过天气，无雨，适合观星。」——末尾那句声音很轻，像只说给她听。
回程路上，周遇故意把副驾让给林羡，自己跟宋栀挤后排。车厢里放着老掉牙的《七里香》，窗外霓虹掠过。沈予开车，手背青筋微凸，换挡时偶尔会碰到林羡的指尖。每一次触碰，她都下意识屏住呼吸；而他，把着方向盘，目视前方，耳尖却悄悄红了十里。
六 尾声
宿舍楼下，宋栀一步三跳先冲去门禁。林羡推门欲走，沈予忽然叫住她：「林羡。」
她回头。路灯把他影子拉得修长，像一条通往未知模型的虚线。
「下周露营——」他顿了顿，似在挑选最合适的词汇，「记得带件厚外套，山顶风大。」
林羡弯眼，「好。你也别忘。」
沈予抬手，像要做什么，最终只是轻轻挥了挥：「晚安。」
「晚安。」
玻璃门合拢，林羡穿过走廊，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亮声控灯。她没发现，沈予在原地站了很久，直到那层灯光爬上三楼，才转身离开。
更远处，周遇把这一切收入眼底，吹了个低低的口哨，给宋栀发消息：
——【作家，男女主进度 15%，该你加戏了。】
——【收到。下一章，神助攻上线。】
月光隐入云层，操场传来晚归的口哨声。四个人的影子在地面短暂交汇，又各自延伸向不同方向。而故事，才刚刚升温。
第四章 不是朋友
一
北山露营那夜，老天像突然忘了拧紧了水龙头的阀门。下午四点，乌云从山脊背后翻涌上来，风把帐篷吹得猎猎作响。林羡用岩钉加固地布，抬头就见沈予踩着泥泞，把最后一根风绳打上双八字结。他手腕上沾了雨水，袖口贴在皮肤，颜色深出一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