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赵强真是凶手，现在犹豫不就是放他走？王明远和李娜看着镇定，说不定就是装的，你没看出来怎么办？林凡，你到底能不能理清这事儿？”
无力感裹上来，他盯着桌上的棋子，突然觉得那些棋子像一双双眼睛，正嘲讽地看着他。
神秘信件、暗红泥土、象牙“车”、三个人的时间线……这些碎片在脑子里转来转去，就是拼不成完整的图。
他觉得自己像步错了位的棋子，只能往前撞，却看不清整盘棋的路，更不知道对手下一步要落在哪儿。
他拿起那枚“车”，指尖碰到冰凉的象牙，心里颤了下。
死者死前攥着它，是想指认谁？还是凶手故意留下的陷阱？
就在这时，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突然亮了下，弹出新邮件提示。
发件人是乱码，主题栏只有一个英文单词：“Check”（将军）。
林凡心里咯噔一下，赶紧点开邮件。
正文是空的，只有一个附件图片。
他点开图片，画面有点糊，像是用长焦镜头从远处拍的，但能清楚看见两个背影，竟然是他和张泰山白天在红星化工厂走的样子！
看来对方不仅在盯着他们，连他们去了哪儿、做了什么都知道！
后脊梁一下子凉了，那种被人盯着、像玩物一样摆弄的感觉，让他攥着鼠标的手紧了紧。
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杀人案，凶手是在享受这个过程，是在跟他下棋！
刚才的迷茫和无力感，瞬间被警惕压了下去。
林凡深吸一口气，把那枚“车”攥在手心，冰凉的触感反而让他静了下来。
他点开回复框，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句：“棋局未完，将军尚早。”
按下发送键，他重新坐直身体，把桌上的资料往中间拢了拢。
刚才眼里的乱劲没了，眼神重新聚了焦，透着股不认输的劲儿。
对手这盘棋，不管多难，他都得下完，还得赢。
(4)
警局会议室里飘着很浓的烟味，白板上写满了字。
左边是三个人的拜访时间线，中间画着陈国豪别墅的简易图，右边列着一串问号。
张泰山在屋里来回走，脚边扔了四五个烟头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。
林凡坐在角落的椅子上，面前摆着个小棋盘，手里捏着三枚不同的硬币（分别代表王明远、李娜和赵强），手指在棋盘格子上挪来挪去，像是在捋顺序。
“王明远的健身房监控查了三遍，9点20分进大门，之后没出过更衣室和健身区；李娜离开别墅后直接回了律所，同事说她九点四十多到的，一直在处理文件；赵强那小子，一口咬定走的时候陈国豪还好好的！”
张泰山突然停下脚步，拳头往桌上一砸，杯里的水晃出了点，“这三个人的时间卡得严丝合缝，难道凶手真能穿墙？要不就是他们合谋？可要说合谋，动机又对不上，根本说不通！”
林凡的目光落在代表王明远的一元硬币上，指尖轻轻敲了敲：“王明远说在更衣室待了十五分钟，就说换衣服、存东西，听着合理，可这十五分钟足够干不少事，比如绕去别的出口，或者……提前藏点东西。”
“你还在怀疑他？”张泰山转头看他，“化工厂那边图纸还没调来，他父亲是不是在那儿上班也没确认，现在最可疑的还是赵强啊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