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办啊?没水我们怎么活?”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哭喊起来。
“都怪那个祁越!他疯了!他想害死我们所有人!”
“把他抓出来!杀了他!”
咒骂声和哭喊声混杂在一起,整个壁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。人们的情绪被点燃,开始疯狂地冲击净化站,用石头、用铁棍、用他们能找到的一切东西,徒劳地攻击着那扇坚不可摧的门。
我冷静地看着这一切。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。只有在极致的恐慌下,人们才会开始思考,才会摆脱对洪彪的盲从和畏惧。
我没有把自己锁在里面,但我必须让他们以为我还在里面。只有这样,他们的矛头才不会第一时间指向我,我才有机会执行下一步计划。
我悄悄回到铁皮屋,祁星已经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,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。
“哥,外面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我走过去,给她倒了一杯水,“记住,不管谁来问,都说我从昨晚进去维护后,就再也没出来过。”
我提前储存了足够我们两人用上一个星期的纯净水,藏在我们床下的暗格里。这是我们最后的保障。
祁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她总是无条件地相信我。
混乱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。洪彪他们用尽了各种办法,撬棍、大锤,甚至试图用卡车去撞,但那扇门就像长在地上一样,只留下一些不痛不痒的划痕。
到了下午,所有人都筋疲力尽。恐慌的情绪开始发酵成绝望。人们不再叫骂,而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,眼神空洞地望着净化站,仿佛在看一座巨大的坟墓。
洪彪也冷静了下来。他知道,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。他开始转换策略。
“大家静一静!”他站上一辆卡车的车顶,用扩音器喊道,“我知道大家很着急,我也一样!祁越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,绑架了我们所有人的性-命!但是,大家不要慌!我已经想到了办法!”
他顿了顿,等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。
“祁越不是有个病秧子妹妹吗?”他的声音充满了恶意,“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,但一定在乎他妹妹的命!去,把那丫头给我抓过来!”
我心中一紧,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
洪峰立刻领会,带着几个人,如狼似虎地向我的铁皮屋冲来。
我立刻从后窗翻了出去,对屋里的祁星喊道:“锁好门,别出来!”
我不能让他们抓住祁星。她是我的软肋,也是我手中唯一的筹码。
我绕到屋后,抄起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钢管,迎上了洪峰他们。
“滚开!”洪峰看到我,先是一愣,随即怒吼道,“你他妈不是在里面吗?”
他的疑问,也是广场上所有人的疑问。
“祁越?他怎么在外面?”
“那……那里面是谁?难道是空的?”
“他把水站焊死,自己跑了?这个畜生!”
一瞬间,所有人的怒火都有了明确的宣泄口。他们不再是攻击一扇死物,而是恶狠狠地瞪着我,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洪彪也愣住了,但他反应极快,立刻用扩音器喊道:“他没在里面!他想把我们都困死在这里,自己跑路!抓住他!别让他跑了!”
人群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