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举着伪造的受贿记录冲进竞标会场时,我正在演示最后一页技术参数。
她一把抢过话筒,指甲划过投影幕布上我的名字,尖声喊:“大家快来看!我这个儿媳表面装得光鲜,背地里收竞品公司的钱,故意把项目搞砸!”
台下瞬间炸开锅,甲方王总的脸当场沉下来,沈知行冲过来想护我,却被周浩拽住胳膊:“哥,你别护着她了!我亲眼看见她跟人交易,这是证据!”
周浩手里的“证据”,是我婆婆伪造的转账记录,连备注都写得“贴心”——“项目辛苦费”。
没人信我解释,连沈知行的爸爸都摇头:“舒舒,你怎么能做这种事?知行对你那么好!”
混乱中,警察来了,带走了沈知行——有人举报他泄露公司核心技术文档。他戴着手铐回头看我的时候,嘴唇哆嗦着,只说出一句“我没有”。
我被公司开除,走到哪里都被人戳脊梁骨。婆婆站在楼道里哭,跟邻居说“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,毁了我儿子”。
三个月后,我查出胃癌晚期。弥留之际,婆婆和周浩来医院,不是看我,是问我那套陪嫁房能不能过户给周浩:“你反正也用不上了,别浪费。”
直到那时我才知道,技术文档是婆婆偷的,假方案是她换的,连举报电话都是周浩打的。他们就是想让我和沈知行身败名裂,好让周浩的姐姐嫁进来,给沈家“续香火”。
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,我攥着沈知行在探视时给我的纸条。
上面写着“等我出来”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要是能重来一次,我绝不让他们得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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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舒舒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。
迷迷糊糊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,指纹解锁的瞬间,屏幕右上角的日期像根针,狠狠扎进她的眼睛
2023年10月12日。
距离那场把她和沈知行逼进绝路的竞标会,还有整整七天。
她猛地坐起身,纯棉睡衣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得发潮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像要撞碎肋骨逃出来。
窗外的天刚蒙蒙亮,楼下早点铺的蒸汽还没飘起来,一切都和上一世的今天一模一样,可她的手却在止不住地抖。
旁边传来沈知行的声音,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还掺着点没完全清醒的鼻音:“怎么了?做噩梦了?”
陈舒舒转头看他。
男人侧躺着,额前的碎发垂下来,遮住一点眼底的红血丝,昨晚他又加班改技术文档到凌晨三点,电脑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,屏幕亮着,是密密麻麻的代码。
上一世的今天,她也是这样看着他,看着他眼底的疲惫,却没敢说一句“小心你妈”。
那时候她还以为张桂兰只是重男轻女,只是盼着抱孙子,从没料到那个天天喊她“舒舒”的婆婆,早就憋着坏,要把她和沈知行的家彻底拆了。
七天后的竞标会,沈知行会因为“泄露公司核心技术文档”被警察带走。
手铐扣在他手腕上的时候,他还在人群里找她,嘴型是“我没有”。
而她,会因为“提交虚假策划案”“收受贿赂”被公司开除,收拾东西走的时候,同事们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背上,有人偷偷说“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”。
张桂兰会站在小区楼道里哭,拍着大腿跟邻居说:“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儿媳啊!毁了我儿子,毁了我们沈家!知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不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