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学还没毕业,我还要上学,再考公。
我越慌乱越是说不出话,很费力的才说出这几个字。
我小时失声说不出话,慢慢长大才能艰难的发出几个字,说不了长话,能有个养活自己的工作,此生足矣。
“彩礼都收了,日子也订好了,等你嫁过去马总也答应给我签几单上百万的合同。
哪是你说不嫁就不嫁的,明天马总就来娶你,马总年龄是大了点,但你也有缺陷,有失语症至今说话还不利索不是。
好了,别说了,明天你嫁也得嫁,不嫁也得嫁。”
我抬起浸满泪水的眼眸,看了看屋里摆放的一堆礼盒,婚纱,高跟鞋,戒指,墙上贴的大红喜字。
刺的我眼睛生疼,尤其是那一张张大红喜字,像一张张索命符压的我喘不过气。
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。
原来一切早已安排好了,不过是通知我一下,我同不同意根本不重要。
2
我早该想到的。
不该对爸爸和继母抱一丝幻想的。
从小到大,我一直在努力讨好爸爸,讨好继母和妹妹。
想融入他们,想让他们接纳我。
哪怕他们对我,有对妹妹万分之一的好,我也觉得我不是孤零零一个人。
我也是有亲人的,不是一个多余的人。
当看到爸爸突如其来的那条信息,那一句让我瞬间泪目的“爸爸想你了。”
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,相信他是真的想我了。
可到底还是我自作多情了,他不过是哄骗我回家,把我当商品卖了出去。
只为能给妹妹创造优渥的生活条件。
我对这个家仅存的最后一丝期冀彻底破灭。
从我记事起爸爸妈妈就天天吵架。
我在他们一次次穷凶极恶的争吵中,被砸碎的玻璃声,掀翻桌子盘子碗摔碎的声音,………极度恐惧恐慌,内心慌乱不安。
我总也躲不开那些突然横飞过来的玻璃碎片,常常被它们冷不防地溅到身上,划出一道道血痕。
我不敢喊疼,不敢哭,哭也不敢有声音。
我渐渐失声。
失声后,爸爸每次看到我都露出厌恶的表情。
我七岁那年,妈妈跟爸爸再过不下去,离了婚,带着我嫁给了另一个男人。
结婚第二年还生了一个弟弟。
我十二岁那年,妈妈又离了婚,弟弟留给了那个男人。
记得那天,天空下起了雪,我站在民政局门口,等妈妈离婚。
我身边放着一只小行李箱和一只大行李箱。
雪越下越大,鹅毛般的雪花挟裹着寒风直钻入后颈,透心冰凉。
男人从民政局出来凶狠地看向我,还不忘嘲讽我我:“哼,小哑巴。”
我站在雪里,讪讪的看着他,心被刺痛了一下,忘了冷。
我无声的呐喊着,“我不是小哑巴,我会说话,我只是后来生了病才说不出话。”
为什么?这男人跟妈妈都离婚了,还要对我说这么扎心的话。
好歹我也喊了他五年的爸爸。
我想起这个男人的妈妈,我叫了五年的奶奶。
常常抱着弟弟说道:“小宝有个哑巴姐姐,长大后怎么娶媳妇。”
我虽说不了话,可我不是聋子。
我常常不能言语,让她们觉得,他们说什么我大概也是听不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