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老老实实地按照她说的做。
播完种，就是育苗和浇水。
姜舒又画了图纸，让大家在田边挖了几条纵横交错的水渠。
她还设计了一个小型的风力水车，利用风力把河里的水提到高处，再顺着水渠流进田里。
这样一来，就不用大家一桶一桶地提水了。
当那个木制的水车吱呀呀转起来，清澈的河水顺着水渠流进田地时，张铁牛他们一群大老爷们，激动得眼眶都红了。
他们从来没想过，种地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。
王刘氏她们彻底没话说了。
她们看不懂那些门道，但她们看得到，姜舒带着那群穷哈哈，把一片废地，折腾得有模有样。
她们心里的嫉妒，就像田里的野草，开始疯狂地长。
4
地里的庄稼，一天一个样。
姜舒带着人除草、施肥，忙得脚不沾地。
她教大家用草木灰和人畜粪便发酵做农家肥，肥力比单纯的粪便好得多。
那些禾苗，长得比村里其他地里的都要壮实，杆子粗，叶子绿得发亮。
村里人的心态，开始起了变化。
之前那些说风凉话的人，路过西边地头的时候，脚步都会放慢。
看着那一片长势喜人的庄稼，眼神里全是羡慕。
有些人家里的男人，晚上回家就开始埋怨自家婆娘。
“你看看人家张铁牛，跟着姜姑娘干，今年肯定能分不少粮食。都怪你，当初拦着不让我去！”
妇人们被说得脸上挂不住，就把气全都撒在了王刘氏身上。
“都怪你！天天说人家是破鞋，不安分，害得我们也没跟着去！”
“就是，现在好了，眼睁睁看着人家发财！”
王刘氏自己心里也堵得慌。
她丈夫王大锤，最近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。
她没想到，那个京城来的娇小姐，还真有两下子。
她越想越气，越气越不甘心。
这天下午，王刘氏挑着水桶去河边，正好碰上姜舒带着几个妇人也在那里。
她们是在清洗新收上来的野菜，准备晒干了冬天吃。
这是姜舒教她们的，说山里的很多野菜都能吃，还能换钱。
王刘氏翻了个白眼，故意把水桶甩得砰砰响。
她阴阳怪气地开口：“哟，这不是姜大姑娘吗？真是能干啊，把我们村的男人女人都使唤得团团转。不知道的，还以为您是这下溪村的村长呢。”
跟着姜舒的几个妇人脸色都变了，想上去理论。
姜舒却拦住了她们。
她站起身，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。
然后看着王刘氏，微微一笑。
“王家嫂子说笑了。我哪有那个本事。大家愿意跟我，不过是想多挣一碗饭吃。总比有些人，只会守着自家那一亩三分地，嚼别人的舌根子强。”
这话，说得又轻又柔，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王刘氏心上。
王刘氏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你……你说谁嚼舌根子！”
“谁应声，就说谁。”姜舒脸上的笑意不减，“有这个闲工夫，不如多想想怎么让你家地里的苗长得壮实一点。我瞧着，都快被草给淹了。”
“你！”王刘氏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姜舒，“你个被赶出家门的扫把星，有什么资格教训我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