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子?我心里咯噔一下,手松了松。就在这时,摆钟里突然飞出个小齿轮,“嗖” 一下划到我的手臂,血立马渗出来,滴在地上的白布上,像朵小红花。
更吓人的是,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长皱纹,跟老人的皮肤一样,皱巴巴的,还往胳膊上蔓延,没一会儿就爬了半条胳膊。
“爸!你看!” 我喊着,眼泪掉在伤口上,疼得我龇牙咧嘴。
父亲的声音突然没了,摆钟的缝隙里飘出张纸条,是父亲的字,有点歪:“2022 年,献祭 12 个老人的时间魂,才能启动逆时阵,他们的时间,能换妈妈的魂回来,曦曦,别怪爸爸……”
献祭老人?我手里的纸条 “哗啦” 掉在地上。父亲居然为了妈妈,害了 12 个老人?
我突然想起老街的张爷爷,前两年总来店里跟父亲聊天,后来去修了次钟,不到三个月就去世了。当时张爷爷的儿子还跟我念叨,说 “我爸修完钟回来,头发全白了,走路都打颤,跟老了十岁似的”,现在想想,肯定是被父亲献祭了!
我顾不上胳膊疼,骑着电动车往张爷爷儿子开的杂货店跑。他叫张磊,跟我差不多大,小时候总一起玩。听我说了逆时阵和献祭的事,他红着眼圈,从里屋拿出个铁盒子:“我爸 2022 年去你家修钟,回来后就不对劲,总说‘钟在吸我的时间’,还把修钟的收据藏在这儿了。”
收据上是父亲的字迹,写着 “修老座钟一个,收 50 元”,下面还画了个小小的倒 “时” 字符号,跟我在齿轮上看到的一模一样。张磊又从床底下拖出个老座钟,是张爷爷当年送修的:“这钟一直没扔,你看看。”
我拆开钟底盖,齿轮上果然有那个倒 “时” 字符号,比我店里的还深,边缘都发黑了。
我把张爷爷的旧钟抱回店里,放在摆钟旁边。既然都是逆时阵,说不定能互相抵消,让钟正走,也能让我的皮肤恢复过来。
刚放好,摆钟里突然冒出个淡淡的幻影 —— 是妈妈!她还穿着那张合影里的浅蓝色碎花裙,头发扎成马尾,手里拿着我小时候穿的红色毛衣,笑着看着我:“曦曦,妈妈好想你,让爸爸把我救回来好不好?妈妈还没给你织完毛衣呢,你小时候总说想要件粉色的……”
我眼泪止不住地流,滴在摆钟的钟面上。眼泪刚碰到木头,摆钟倒得更快了,指针 “唰唰” 响,像在跟时间赛跑。我的头发 “唰” 一下全白了,连眉毛都白了,皮肤松弛得像掉了水分的苹果,摸起来皱巴巴的,镜子里的我,看着像 60 多岁的老太太,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了。
“妈,我也想你,可你不能让爸害更多人啊……” 我话没说完,就觉得头晕目眩,腿一软,差点坐在地上。
口袋里的怀表突然硌了我一下 —— 是父亲的旧怀表,8 岁时我拆坏的那个,现在还在走,而且是正走的!表盖内侧的 “曦” 字还清晰可见。
我赶紧掏出来,打开表盖,里面的指针正好指向 10 点 15 分,是我当年拆表的时间。我把怀表塞进摆钟的核心里,刚放进去,怀表突然发出淡淡的绿光,像小灯一样,照得核心里的齿轮都发亮。
摆钟倒走的速度慢慢慢下来,妈妈的幻影也开始变淡,最后 “嗡” 一声消失了。我的头发没再变白,皮肤的松弛也停了,胳膊上的皱纹还在,但没再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