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皇后被打入冷宫的消息,像一颗炸弹在后宫炸开。那些曾经依附皇后的嫔妃,顿时惶惶不可终日,纷纷想办法寻找新的靠山。

沈清辞因为得到皇帝的亲口嘱托,地位变得微妙起来。她没有趁机扩张势力,而是依旧保持低调,每日除了去养心殿探望皇帝,便是在清晖殿看书作画。

这日,她正陪着刚醒过来的皇帝说话,赵答应匆匆赶来,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。沈清辞脸色微变,向皇帝告罪后,跟着赵答应来到了御花园的一角。

只见丽贵妃的旧部,如今已是庶人的苏氏,被几个小太监围在中间殴打。苏氏曾经仗着丽贵妃的势力,在后宫中横行霸道,得罪了不少人。如今树倒猢狲散,自然成了众人泄愤的对象。

“住手!”沈清辞厉声喝道。

小太监们见是沈清辞,吓得连忙停手,纷纷跪倒在地:“参见沈婕妤。”

沈清辞看向苏氏,她浑身是伤,头发散乱,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。看到沈清辞,苏氏眼中闪过一丝恨意,却又很快被恐惧取代。

“婕妤饶命……”苏氏颤抖着说道。

沈清辞叹了口气:“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,如今已是庶人,自有国法处置,轮不到你们私自殴打。都散了吧。”

小太监们不敢违抗,纷纷起身溜走了。

苏氏看着沈清辞,眼中满是不解:“你……你为什么要救我?”

“我不是救你,”沈清辞淡淡道,“我只是不想看到后宫之中,如此目无王法。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
说完,沈清辞便转身离开了。她知道,苏氏罪有应得,但在这个时候,维护宫中的秩序更为重要。

回到清晖殿,画春不解地问道:“小主,苏氏以前那么欺负您,您为什么还要帮她?”

沈清辞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:“在这后宫之中,没有永远的敌人,也没有永远的朋友。今日我帮她,或许日后,她能帮上我也未可知。”

画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
沈清辞看着窗外,心中清楚,皇后倒台只是一个开始。二皇子虎视眈眈,七皇子虽得皇帝信任,却势单力薄。自己想要在这后宫中站稳脚跟,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而此时的养心殿内,皇帝正靠在榻上,听着赵珩汇报朝中的情况。

“父皇,二弟最近在朝中动作频频,拉拢了不少大臣。”赵珩沉声道。

皇帝轻轻咳嗽了几声:“朕知道了。珩儿,你要多加小心。沈婕妤是个可用之人,你要好好待她。”

“儿臣明白。”赵珩点点头。

皇帝闭上眼,脸上露出一丝疲惫:“这江山……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了……”

皇帝的身体渐渐好转,但也意识到自己精力大不如前,开始着手安排后事。他先是提拔了一批支持七皇子赵珩的大臣,又将二皇子赵钰的一些心腹调离了重要岗位。

朝中的局势变得愈发紧张。二皇子显然不甘心就此失势,暗中联络了一些对皇帝不满的宗室子弟,意图发动政变。

沈清辞通过赵答应和苏氏等人,渐渐摸清了二皇子的动向。她将这些消息一一告知了赵珩,让他早做准备。

“清辞,多亏有你。”赵珩看着沈清辞,眼中满是感激,“若此次能渡过难关,我定不会亏待你。”

沈清辞微微一笑:“殿下言重了。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。”她知道,赵珩若能顺利登基,自己在后宫中的地位也能更加稳固。

这日,沈清辞正在给皇帝缝制一件护膝,赵答应突然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:“婕妤,不好了!二皇子带着禁军包围了七皇子府!”

沈清辞手中的针线一顿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
“就在刚才,”赵答应喘着气说道,“听说二皇子诬陷七皇子谋反,要将他抓起来问罪!”

沈清辞心中一沉,知道二皇子终于动手了。她放下手中的活计,站起身来:“不行,我得去救殿下!”

“婕妤,万万不可!”画春连忙拉住她,“二皇子既然敢这么做,肯定是早有准备。您现在过去,只会白白送命!”

沈清辞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凶险,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赵珩出事。赵珩若是倒了,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。

“我必须去,”沈清辞坚定地说道,“你们在这里等着,不要跟来。”

说完,沈清辞便快步向外走去。她知道,现在唯一能救赵珩的人,只有皇帝。

她一路疾行,终于赶到了养心殿。皇帝正在批阅奏折,见沈清辞神色慌张地跑进来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:“清辞,出什么事了?”

“陛下,二皇子诬陷七皇子谋反,带着禁军包围了七皇子府,要将他抓起来问罪!”沈清辞急声道。

皇帝脸色一变,猛地将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:“放肆!”他深吸一口气,对身边的太监说道,“传朕旨意,立刻召二皇子和七皇子进宫!”

“陛下,二皇子恐怕不会轻易奉诏。”沈清辞担忧地说道。

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他敢!传朕的金牌,若他抗旨,以谋逆论处!”

太监领命而去。沈清辞心中稍安,却依旧有些担心。她知道,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,最终的结果,谁也无法预料。

不多时,太监回来禀报,说二皇子不愿奉诏,还说七皇子罪证确凿,请求皇帝允许他将七皇子拿下。

皇帝气得浑身发抖:“反了!反了!”他看向沈清辞,“清辞,你说该怎么办?”

沈清辞想了想,说道:“陛下,二皇子敢如此嚣张,定然是有恃无恐。依臣妾看,不如先稳住他,说要亲自审问七皇子,让他将七皇子带到宫中。这样既能保证七皇子的安全,也能为我们争取时间。”

皇帝点点头:“好,就依你所言。”

他立刻让人再去传旨,说自己要亲自审问七皇子,让二皇子将他带到宫中。

沈清辞站在一旁,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赵珩能平安无事。她知道,接下来的审问,将是决定两人命运的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