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关战场,黄沙漫天。赵钰率军与匈奴对峙已有半月,虽偶有小胜,却始终无法击溃敌军主力。赵珩作为监军,每日清点粮草、督查军纪,看似清闲,实则暗中观察着军中将领的动向,将那些与赵钰私交甚密、阳奉阴违之人一一记下。
这日,赵钰接到探报,说匈奴的粮草囤积在侧翼的黑风谷,便决定亲率五千精兵夜袭黑风谷,一举断了敌军的后路。
“不可!”赵珩得知后,立刻找到赵钰,“黑风谷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,匈奴人素来狡猾,说不定是诱敌之计。”
赵钰本就不满赵珩在军中指手画脚,闻言冷笑道:“七弟是怕了?还是觉得本王不如你懂军务?”
“二哥误会了,”赵珩沉声道,“我只是觉得此事蹊跷。不如派一小队人马去探查,确认无误后再出兵。”
赵钰哪里肯听,只当赵珩是想抢功,拂袖而去:“不必!本王自有决断,七弟只需看好粮草即可!”
当晚,赵钰带着五千精兵出发,赵珩忧心忡忡,却只能命人加强警戒。他坐在帐中,翻看着沈清辞给的将领名册,忽然注意到一个叫周明的副将,曾在黑风谷附近任职,便立刻让人将他请来。
“周副将,你熟悉黑风谷的地形吗?”赵珩问道。
周明拱手道:“回殿下,属下曾在那边驻守过一年,黑风谷入口狭窄,谷内岔路极多,且有几处暗河,一旦涨水,便是死路。”
赵珩心中一紧:“若敌军在谷内设伏,再引暗河水淹,后果如何?”
周明脸色大变:“那五千弟兄……怕是一个也回不来!”
赵珩猛地起身:“备马!我要去追二哥!”
“殿下不可!”周明拦住他,“此时去追,定会与敌军撞上,且夜色已深,谷内地形复杂,殿下安危堪忧!”
“那怎么办?”赵珩急道,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!”
周明想了想:“属下倒有一计。黑风谷的暗河源头在东侧的鹰嘴崖,若能派人去鹰嘴崖,炸毁堤坝,提前引河水灌入谷中,虽会伤及自家弟兄,但至少能打乱敌军的部署,为他们争取突围的时间。”
这是一个险招,炸毁堤坝,河水汹涌,敌我双方都会遭殃,但除此之外,别无他法。赵珩咬牙道:“好!就按你说的办!周副将,你立刻带三百人去鹰嘴崖,务必在黎明前完成任务!我带人在谷外接应!”
夜色如墨,赵珩率领一千精兵赶到黑风谷外,远远便听到谷内传来厮杀声和惨叫声。他心揪成一团,只能死死盯着鹰嘴崖的方向,等待周明的信号。
终于,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,一声巨响从鹰嘴崖传来,紧接着,谷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呼喊——暗河决堤了!
赵珩立刻下令:“冲进去!接应二哥!”
大军冲入谷中,只见洪水肆虐,匈奴兵和赵钰的部下混在一起,乱作一团。赵珩在乱军之中找到浑身湿透、狼狈不堪的赵钰,他身边只剩不到一千人。
“跟我走!”赵珩不由分说,拉着赵钰往谷外冲。
回到军营,赵钰又羞又愧,看着赵珩,嘴唇动了动,却说不出话来。
赵珩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二哥,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。敌军虽退,但实力未损,我们得尽快想办法稳住军心,再谋破敌之策。”
经此一役,赵钰虽仍为主帅,却对赵珩多了几分敬畏。而赵珩在军中的威望,也悄然提升。只是他们都不知道,这场胜利的背后,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——京中,有人不想让他们活着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