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些歪门邪道,把村里人的魂都勾走了!”
“你们等着瞧,跟着她干,早晚把家底都赔光!”
李家媳妇也跟着附和:“就是,正经人家的姑娘,哪有天天跟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的。”
她们的声音,偶尔会飘进我的院子。
我手下的男人们听了,气得想冲出去理论。
我拦住了他们。
“跟她们吵什么?把手里的活干好。年底的粮食,不会撒谎。”
春天很快过去。
我们开出来的三十亩地,全都种上了庄稼。
我选的是抗旱的粟米。
绿油油的禾苗,长得整整齐齐,比村里任何一家的都要壮实。
尤其是用了豆苗做绿肥的那几块地,禾苗的杆子都粗了一圈。
对比太明显了。
王家婆子的地,就在我们地旁边。
她家的苗,稀稀拉拉,又黄又瘦,跟得了病一样。
她每天都在田埂上骂。
骂老天爷,骂土地,骂种子。
最后,绕来绕去,还是骂我。
她越骂,我心里越平静。
因为我知道,秋收的时候,她的嘴,会被现实堵得严严实实。
一把烂木头做出的新农具,已经足够馋哭她们。
而这,还只是个开始。
4
村里的井,是女人们的战场。
每天清晨和傍晚,她们提着木桶,聚在这里。
交换的不是水,是消息,是是非。
以前,我是她们话题的中心。
现在,她们不敢当着我的面说了。
但背地里,风声更紧。
这天傍晚,我去井边打水。
还没走近,就听见王家婆子的大嗓门。
“你们是瞎了眼啊!那姜氏把你们当牛使唤,你们还乐呵呵的!”
她对着赵三的媳妇说。
赵三媳妇闷着头,不吭声。
李家媳妇在旁边煽风点火。
“就是啊,赵三嫂子。你家地都给她了,年底她要是拍拍屁股走了,你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?”
“她一个外乡人,靠得住吗?”
“我看她就是想把咱们村的地都骗到手!”
赵三媳妇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,嘴唇哆嗦着。
我的人里,就属她耳朵根子最软。
我知道,我必须做点什么了。
我提着空桶,走了过去。
她们看见我,声音戛然而止。
井边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风声。
我没看王家婆子,也没看李家媳妇。
我径直走到赵三媳妇面前。
脸上带着笑,声音很柔。
“三嫂,家里的水缸空了吗?我帮你提一桶。”
赵三媳妇受宠若惊,连连摆手。
“不,不用,姜姑娘,我自己来。”
我没理她,拿起她的桶,放进井里,轻松地摇了上来。
满满一桶水,我一只手就提了起来。
这几个月的劳作,我的力气大了不少。
我把水桶递给她。
她慌忙接住。
我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
“三嫂,我知道你心里慌。但是你记住,我姜折柳,要么不做,要做,就一定会做成。我答应你们的四成粮食,一粒都不会少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,但很清楚。
“跟着我,你们今年冬天,桌上可以有肉。不信我,你们现在就可以把地要回去,我不拦着。但是,”
我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王家婆子和李家媳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