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忍不住笑出声,心情莫名大好。
“还行。”我点评道,“片酬三亿?《银河壁垒》?张导?编得挺像那么回事。”
他耸耸肩,唇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:“艺术来源于生活嘛。毕竟,我现在可是被神秘富婆包养的顶流,排面不能丢。”
他放下平板,忽然凑近,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映着灯光,也映着我的影子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:“所以,富婆姐姐,明天早餐想吃什么?我价值三亿的档期,现在可是完全属于你了。”
空气忽然变得有些暧昧。
香薰的味道丝丝缕缕缠绕过来。
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,年轻,鲜活,漂亮得具有攻击性,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体贴和……危险。
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。
屏幕上,“沈聿”的名字再次执着地闪烁。
我看了一眼,直接按了静音,将手机屏幕朝下,扣在了床头柜上。
噪音源消失。
我抬眼,对上顾希言期待的目光,微微一笑。
“早餐?”我想了想,“或许我们可以先聊聊,你那‘三亿片酬’的戏,具体该怎么赔?”
夜还很长。
而某些人的火葬场,才刚刚点燃了第一把火。
电话固执地震动着,屏幕在昏暗的床头柜上反复亮起又熄灭,“沈聿”两个字像某种不祥的符咒,孜孜不倦地试图重新侵入这片刚刚建立的、奢靡而宁静的空间。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它,直到它最终因无人接听而彻底沉寂下去,像一条搁浅的鱼,徒劳地挣扎后终于力竭。
世界重归安静,只有加湿器吐出细微的白噪音,以及身边人清浅的呼吸。
顾希言还维持着那个靠近的姿势,漂亮的眼睛里笑意未减,反而因为我的沉默和那句“聊聊怎么赔”而更添了几分兴味盎然的光彩。他像一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猫,试探着伸出爪子,却又优雅地保持着随时可以抽身的距离。
“赔?”他尾音微微上扬,带着点勾人的意味,“姐姐想怎么赔?按片酬的三亿算,还是按……我的档期空置费算?”他目光扫过被我扣下的手机,意有所指,“看来,我好像不小心搅黄了姐姐一单十万块的‘大生意’?”
我没接他的茬,只是微微向后靠了靠,拉开了些许距离。香薰是助眠的檀木调,此刻却仿佛被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气息搅动,变得有些躁动不安。
“顾先生,”我开口,语气平静,带着点审视,“我们之间,似乎只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。”我雇他扮演男伴,应付那些必要的场合,价格开得相当大方,足以让任何一个小生心动。但显然,他的即兴发挥有些超纲。
他闻言,非但没有退缩,反而笑意更深,索性侧过身,手支着脑袋,好整以暇地看着我:“交易也可以升级服务的,姐姐。比如,额外赠送气死前夫和挡桃花服务,买一送二,很划算的。”
他说话时,眼神真诚得近乎无辜,仿佛真的在为我考虑一笔绝佳的买卖。
“不必。”我拒绝得干脆,“我的私事,自己会处理。”
“好吧。”他从善如流地点头,眼神却飘向那只沉寂的手机,嘴角噙着一丝玩味,“不过看起来,姐姐的前夫……好像不太同意这个处理方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