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满脸沉痛,“你知道,你的亲卫,手中的剑都被换成了桃木剑吗?”
燕临渊蹙起眉头,却没有半分歉意:
“玄衣也是无心之失。她耗费心血算出你的位置,救你回来,这事就算两不相欠了。”
他伸手想帮她擦泪,却被虞卿酒偏头躲开。
“好了,别闹脾气了。” 他收回手,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,“玄衣知道你平安,定然欢喜。”
说完,他便吩咐车夫:“速速回府。”
车夫得了令,猛地一甩马鞭,马车剧烈颠簸起来。
虞卿酒身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。
可燕临渊坐在旁边,连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不过片刻,马车就到了侯府门口。
沈玄衣早已等在那里,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,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,看起来楚楚可怜。
她笑着走上前,嘴里说着 “姐姐你可算回来了”,手却猝不及防地扬了起来——
“啪” 的一声,狠狠扇在了虞卿酒脸上。
5.
巴掌落在脸上时,虞卿酒的脸颊瞬间麻了。
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沈玄衣。
自她入侯府,哪怕是最落魄时,也从未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对她动手。
她刚想打回去,就被沈玄衣先发制人:“姐姐莫恼,你落水时离鬼门关只差一步,身上裹着的煞气重得很。”
“我这一巴掌,是帮你解煞,免得日后缠上晦气,累及侯爷。”
“解煞” 二字,让虞卿酒再也不想忍了。
她腕间银链猛地一震,藏在袖中的长鞭 “唰” 地甩出来,鞭梢直逼沈玄衣面门。
可下一秒,另一道更沉的力道就迎面撞来。
是燕临渊。
他手中握着那根与她配对的长鞭,鞭梢精准地抽在她的手腕上,“啪” 的一声脆响,鲜血瞬间渗出来。
手中长鞭也脱力落地。
这对长鞭是母亲亲手送的新婚礼,当年燕临渊还在母亲面前郑重起誓:
“此鞭只护阿酒。”
虞卿酒扯了扯嘴角,捡起自己的长鞭,又上前一步,一把夺过燕临渊手中的那根,头也不回地往府内走去。
“阿酒……”
燕临渊脚步动了动,像是要追上来。
可没等他抬步,身旁就传来一声轻咳。
沈玄衣捂着胸口,一口鲜血吐在素白的帕子上,脸色惨白,连呼吸都弱了下去。
燕临渊的迟疑瞬间消失。
他立刻抱起沈玄衣,大步冲进府内。
夜里,虞卿酒躺在床榻上,浑身的伤口都在疼,那碗参汤更是让她丝毫没有睡意。
她索性起身,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燕临渊的书房外。
窗纸里透着微光,她凑近了些,竟看见沈玄衣正往一只军中信鸽的脚上绑纸条。
虞卿酒心头一紧,长鞭瞬间甩出去,想缠住信鸽的翅膀。
可她手腕的伤还没好,力道偏了,只擦过信鸽的羽毛,看着它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夜色里。
“姐姐好兴致。”
沈玄衣走了过来,脸上没有半分慌张,“这么晚了不睡,是怕做噩梦,还是特意来盯我?”
虞卿酒上前抓住她的胳膊,“书房是存放军报的重地,你私放军中信鸽,想干什么?”
“自然是侯爷允许的。”
沈玄衣挣了挣,眼底满是嘲讽,“姐姐倒是威风,可若是没了虞将军做靠山,没了将军府给你撑腰,你在这侯府里,还能这么霸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