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我们？”王婶冷笑，“那正好，咱们去县衙说说理，让县太爷评评理，看看你们李家是不是该还这五百两银子！看看你们是不是忘恩负义！”
去县衙？那更是他们不敢想的。且不说衙门八字开，有理没钱别进来，光是被传到县衙去问话，就够丢人的了。
李明轩彻底慌了，他看着周围村民鄙夷的目光，听着刘婶和王婶的话，只觉得头皮发麻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，那个被他几句话就能逼得上吊的林晚星，竟然变得这么难缠！
“我……我们没钱……”李明轩的声音弱了下去，带着一丝哀求，“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宽限几天？”
“宽限？可以。”刘婶道，“但也不能白宽限。今晚之前，必须先还五十两，剩下的，写下欠条，按上手印，约定好还款日期。不然，从明天一早开始，哭魂队准时到！”
五十两，对李家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，但总比被人天天堵门哭魂强。李狗蛋咬着牙，只能点头：“好……我还，我现在就去凑！”
刘婶和王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，在一旁监督着李家人东拼西凑，终于在天黑前凑够了五十两银子，又写下了欠条，按了手印。
拿着银子和欠条，刘婶和王婶得意洋洋地往林晚星家走去。
林晚星正在院子里等着，看到两人回来，迎了上去。
“晚星丫头，搞定！”刘婶把银子和欠条递过去，“五十两现银，剩下的五十两，写了欠条，一个月内还清，利息都算上了。”
林晚星接过，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银子，又看了看那张墨迹未干的欠条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。
这只是第一步。
03
李家的账算完了，接下来，该轮到村长家了。
她可没忘了，王春花说过，要把她的房子当嫁妆。村长肯定也在背后推波助澜。
“刘婶，王婶，辛苦你们了，这是说好的工钱。”林晚星拿出四十文钱递给两人，又额外各给了五十文，“这是谢礼。”
两人接过钱，眉开眼笑：“晚星丫头太客气了，这都是我们该做的！”
“对了，晚星丫头，”刘婶像是想起了什么，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？村长家那边……”
林晚星眼神一冷：“他们欠我的，我自然也要讨回来。”
她看向村长家的方向，那里和她家只隔了两条巷子。
“张婆婆，您家有没有……粪桶？”林晚星突然问道。
张婆婆和刚要走的刘婶、王婶都愣住了。
粪桶？这丫头想干什么？
林晚星没解释，只是重复了一遍：“越臭越好。”
刘婶和王婶对视一眼，突然明白了什么，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。
“有！我家有！”刘婶立刻道，“前几天刚攒的，保证够味！”
“我家也有！”王婶也不甘落后，“我这就去拿！”
看着两人风风火火的背影，张婆婆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。
这孩子，是真的被惹急了。也好，总比再寻短见强。村长家那父女俩，也确实该教训教训了。
夜色渐浓，村里渐渐夜色像一块厚重的墨布，沉沉地压下河村。连蝉鸣都歇了，只有几声零星的犬吠，很快又被浓稠的寂静吞没。
林晚星蹲在自家院角的阴影里，借着微弱的月光，打量着面前两个半满的木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