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为他是在关心我。
可他下一句话,就将我打回了地狱。
「柔柔刚才在医院下床时不小心摔了一跤,现在急需输血。
你赶紧起来,跟我去医院。」我的心,瞬间凉透了。
我不顾身体的虚弱,抓着他的胳膊,几乎是在哀求。
「江辰,我发烧了……我很不舒服……能不能换一天……」
「林墨!」
他粗暴地打断我,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和不耐。
「柔柔等不了!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!」
我被他从床上粗暴地拖了起来,像拖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。
车子在夜色中疾驰,我的意识在滚烫和冰冷之间反复横跳。
到了医院,我甚至没有进病房的资格。
我就在冰冷的走廊里,看着自己的血,通过一根长长的管子,一滴一滴,流向隔壁那间VIP病房。
我浑身都在发抖,不知是冷的,还是疼的。
抽完血,我虚脱地靠在墙上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
没过多久,病房的门开了。
夏柔坐着轮椅,被江辰推了出来。
她脸色苍白,嘴唇却因为输入了我的血液而显得格外红润。
她看着我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炫耀和怜悯。
「林墨姐,辛苦你了。
医生说幸好有你的血,我和宝宝才没事。」她一边说,一边亲昵地挽住江辰的胳膊,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「阿辰,等宝宝出生了,我们要让他认林墨姐做干妈,好不好?毕竟,是林墨姐用命护着我们母子呢。
」江辰低头看着她,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「好,都听你的。
」我看着眼前这幅郎情妾意宛如天作之合的画面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长久以来的压抑痛苦不甘,在这一刻尽数爆发。
「江辰!」
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他的名字。
「放过我吧……我求求你,放过我……」
他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霜。
他推着夏柔,一步步走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。
「林墨,这是你欠柔柔的。
」他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
「当年如果不是你,她根本不会……」
他话说到一半,突然停住了,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。
他留下一个巨大的充满谜团的背影,推着夏柔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我愣在原地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当年?
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?
我追问江辰,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他却像个蚌壳一样,紧紧闭上了嘴,再也不肯透露半个字。
他只是用一种更加理所当然的态度,对我进行着无休止的索取。
「你害了柔柔,这是你的赎罪。
」他总是这样说,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,给我判了无期徒刑。
我试图反抗,用绝食,用自残。
但每一次,换来的都是他更冷酷的镇压,以及对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牵挂的亲人——我年迈奶奶的威胁。
我成了他囚禁在笼中的鸟,每一次挣扎,都只会让锁链收得更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