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笑什么？摔傻了吗？”
“李处长？哪个李处长？你们求人办事，为什么要我请客道歉？”
我止住笑，看着他们。
我妈眼神闪烁了一下，理直气壮地说：
“你哥工作上的事！要是能搭上李处长这条线，你哥就能提干了！你这当弟弟的不该出出力吗？吃顿饭怎么了？你现在不是能赚几个钱吗？”
“就是！让你请客是看得起你！别不识好歹！”
我看着他们，一字一句地问：“所以，我晕倒了，差点死了。你们一点也不担心，只担心一顿饭？”
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我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，很快却被恼怒取代。
“你这不是没死吗？说这些晦气话干嘛！大过节的！赶紧起来！”
5
这时，护士走进来看到这场面，皱了皱眉。
“病人需要休息，你们家属小声点。他疲劳过度，免疫力很低，需要静养观察。”
我妈立刻换上一副笑脸：
“哎呦，护士小姐，我们知道的……知道的。就是他这病不传染吧？”
说着她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
护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：
“疲劳过度低血糖传染什么？家属多关心一下病人吧。”
护士的话像一记耳光，打在他们脸上，但显然并没什么用。
我闭上眼，不再看他们。
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，不是剧烈的疼痛，而是彻底的冰冷麻木。
他们还在旁边争论着什么，无非是还在纠结那个李处长。
我突然开口：“你们走吧。”
三个人都愣住了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我妈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“我说，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“我没事了，不需要你们在这里。至于李处长的饭局，谁想巴结谁去请，跟我没关系。”
我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说着。
“江磊！你什么意思！你再说一遍！”
我哥一下子火了。
“意思是，我不伺候了。”
我转头，冷冷地看着他们。
“我的钱，我的车，我的关系，以后都不会再给你们用了。听懂了吗？”
空气凝固了。
我妈最先反应过来，瞬间炸了。
“反了你了！你敢这么跟我说话！我们是你爹妈！是你哥嫂！你帮衬家里不是天经地义吗？啊？”
“要不是我们养你这么大，你能有今天？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白眼狼，当初就该……”
“就该怎么样？”
我平静的打断她，“像嫌弃我的工作一样嫌弃我？还是像用我的钱一样理所当然？”
我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。
“爸，您每年花我多少钱，你有算过？”
“妈，您身上这件新衣服，是我刚买的？”
“哥，你新房子的首付，我出了大头。每月的房贷，又有多少次是我还的？”
“嫂子，你朋友圈晒那些化妆品、包包，艾特我难道不是暗示我买？还有童童妞妞……”
我顿了一下，感觉心脏都在微微抽搐。
“我买的玩具，你们嫌晦气，转头就扔了或者送人，转头又来问我要新的。”
我直白地撕开了那层遮羞布，他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！”
“谁稀罕你的臭钱！你那摸死人的手赚的钱，我们还嫌脏呢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