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我之间，还有什么好说的？”
“乐怡她……”
他艰难地开口，似乎想解释。
我直接打断他：“别跟我提她！”
“程霖昱，你得承认，她永远在你的心里。”
“我容不下。”
“你就这么容不下她？”他的声音里带上了痛苦，“清杰，她已经嫁去边关五年，生死不知，你为什么还要计较？”
“我计较的不是她，是你。”
我看着他，一字一句。
“是你昨夜醉酒后，说出的那句话。”
“还有你这五年来，从未有过片刻安宁的愧疚之心。”
“程霖昱，你放不下她，就别来招惹我。”
他踉跄着后退一步，像是被我的话刺穿了。
良久，他抬起眼，那双曾让我心动的眼眸里，此刻只剩下失望。
“好，好一个李清杰。”
“原来在你心里，我程霖昱就是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无耻之徒。”
“你既如此看我，这桩婚事，不结也罢。”
“只盼你日后，不会后悔。”
他转身，身影决绝地消失在夜色里。
我站在原地，浑身冰冷。
后悔？
我李清杰做的决定，从不后悔。
*2*
悔婚的第二天，宫里就来了旨意。
皇上召我入宫。
御书房里，龙涎香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。
程霖昱已经到了，穿着一身玄色朝服，身姿挺拔，面无表情，仿佛昨夜那个痛苦失态的人不是他。
我们俩隔着三步远的距离，谁也没看谁。
皇上放下朱笔，看向我时，目光还算温和。
“清杰丫头，你和霖昱是从小的情分，朕看着你们长大的，怎么闹到这个地步？”
我跪在地上，不卑不亢。
“回禀陛下，非是臣女任性，实乃将军心有所属，臣女不敢强求。”
“胡说！”程霖昱冷声反驳，“陛下，李清杰善妒成性，无端臆测，臣从未有过二心！”
“从未？”
我冷笑一声，终于抬眼看他。
“那五年前，是谁为了安抚我，三日之内就将恩师的孤女嫁去了边关那种苦寒之地？”
“又是谁，在我与你的大婚前夜，醉酒吐真言，憾其‘尝遍苦楚，皆因我起’？”
“程霖昱，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半分愧疚，更没有半分情意？”
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，脸色瞬间涨红，是恼，也是羞。
皇上看着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，头疼地揉了揉眉心。
“好了，都少说两句。”
“霖昱，此事你确有不妥。清杰，你也太冲动了些。”
他话锋一转，看向我。
“这样吧，朕做主，给你和霖昱三个月的时间。你们各自冷静一下。”
“三个月后，若是想通了，这桩婚事便继续。若是……朕也不强求。”
“清杰，你父亲是国之重臣，你是尚书贵女，朕赐你‘安宁郡主’的封号，算是给你赔罪，你看如何？”
这已经是帝王能给出的最大台げ。
我叩首谢恩：“臣女，遵旨。”
从皇宫出来，程霖昱在宫门口拦住了我。
“李清杰，你满意了？”
他声音冰冷，“闹到陛下面前，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程霖昱是个负心汉，你很有成就感？”
我看着他英俊却满是嘲讽的脸，心口一阵刺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