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副痛苦挣扎的样子，比直接承认更让我心寒。
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。
“程霖昱，你走吧。”
“我们之间，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“清杰……”
他上前一步，想抓住我。
我后退一步，避开了他的手。
“别碰我。”
我的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我嫌脏。”
这两个字，彻底击溃了他所有的伪装。
他赤红着双眼，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。
“李清杰！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！”
“我脏？我哪里脏了？”
“我为了你，为了李家的颜面，我把她送走！这五年来，我午夜梦回，没有一天不在自责！我愧对她，愧对恩师的嘱托！”
“可我对你，何曾有过半分不轨之心？我守着我们的婚约，一心一意等你及笄，等你过门！”
“你到底要我怎样！是不是要我刨出自己的心给你看，你才满意！”
他歇斯底里地吼着，胸膛剧烈起伏。
我静静地看着他发狂，心里一片死寂。
“不必了，将军。”
“你的心，我看得很清楚。”
“那里早就住了一个人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。”
我从怀里，掏出听雨楼的那封密信，扔到他面前。
“这是我查到的。想必，比你查到的更详细。”
“你好好看看，你的心上人，都经历了些什么。”
“看完之后，你就该明白，你我之间，再无可能。”
程霖昱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弯腰，颤抖着手捡了起来。
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时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他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“沦落风尘……”
他嘴里喃喃念着这四个字，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，仿佛要滴出血来。
“不，不可能……”
“乐怡她那么干净，那么胆小，怎么会……”
他猛地抬头看我，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。
“是你！李清杰！都是你害的！”
“如果不是你当年咄咄逼人，我怎么会把她嫁到那种地方去！”
“她的清白，她受的苦，全都是拜你所赐！”
他一步步向我逼近，面目狰狞。
“我要你偿命！”
就在他的手即将掐上我脖子的瞬间，一道身影闪过，我哥李清明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。
“程霖昱！你敢动我妹妹一下试试！”
*5*
程霖昱被踹得连连后退，撞在廊柱上，呕出一口血来。
李清明将我护在身后，怒目而视。
“姓程的，我李家是给了你脸了？悔婚不够，还敢上门来撒野！”
程霖昱抹去嘴角的血迹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一双眼却还死死地盯着我。
“李清杰，你满意了？”
“你毁了她，也毁了我。”
“我程霖昱在此立誓，此生与你李家，不共戴天！”
他扔下这句狠话，踉跄着转身，决绝离去。
看着他满身恨意与决绝的背影，我只觉得浑身发冷。
完了。
彻底完了。
我和他之间，最后那点情分，也随着他这句“不共戴天”，彻底斩断了。
李清明气得还要追上去，被我拉住了。
“哥，算了。”
“算了？”李清明气得跳脚，“他都指着你鼻子骂了，还要杀你，就这么算了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