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呢？让他们继续骂你？骂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？”
“那也比……比跟你扯上关系强！”我口不择言，“江野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那天晚上的事……”
“那天晚上的事，我负责。”他打断我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你负责？你怎么负责？”我的眼泪涌了上来，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句话说出去，我就彻底没法做人了！我一个刚离婚的女人，转头就怀了你的孩子，别人会怎么看我？你让我以后怎么活？”
“嫁给我。”
他又扔出三个字，轻飘飘的，却砸得我头晕目眩。
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：“嫁给你？江野，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？我们……我们根本就不熟！”
“睡过一次，还想多熟？”他突然凑近，滚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。
我的脸“轰”地一下烧了起来，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。
“你……你流氓！”
他看着我羞愤交加的样子，眼神闪了闪，似乎有一丝笑意，但很快就消失了。他退后一步，恢复了那副冷硬的表情。
“陈淑，我不是在跟你商量。你现在只有两条路，一条，是自己带着孩子，被全村人的唾沫淹死。另一条，是嫁给我，我保你和孩子安安稳稳。”
他的话像一盆冷水，把我心里的那点火苗浇得一干二净。
是啊，我还有别的选择吗？
没有了。
从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那一刻起，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，他像一座山，沉默而强大。他或许不是良人，但他此刻伸出的手，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
“为什么？”我哑着嗓子问，“你为什么要帮我？你根本不了解我。”
江野沉默了片刻，从口袋里摸出烟纸和烟叶，慢条斯理地卷起一支烟。他没有点燃，只是夹在指间。
“我娘，当年也是被人说闲话，没撑过去，跳了河。”他的声音很淡，像在说别人的故事，“我不想看到第二个。”
我的心狠狠一颤。
原来，他那副冷硬的外壳下，藏着这样的过往。
“走吧，”他把没点燃的烟塞回口袋，“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他带着我，穿过小镇的街道，一路走到了镇政府的家属院。最后，在一栋二层小楼前停下。
“这是我家。”他说着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。
房子不大，但收拾得干干净净，一尘不染，跟他那副粗犷的外表截然不同。屋里没什么多余的摆设，只有最简单的桌椅板凳，带着一股军人的利落和冷清。
“你先住这儿。”他指了指里屋，“厂里还有事，我先过去。晚饭我回来做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就要走。
“江野！”我叫住他。
他回头。
我咬着唇，挣扎了很久，才鼓起勇气问：“如果……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，不是你的呢？你怎么办？”
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。也许是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，也许是想试探他的底线。
江野看着我，眼神深不见底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缓缓开口，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“他就是我的。”
05
江野就这么把我“金屋藏娇”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