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从小在我耳边念叨。
男人都是祸水。
十八年来。
我没和任何异性说过一句话。
被我妈安排活在与异性隔绝的真空里。
我以为考上大学。
就是我逃出这座监狱的钥匙。
她也笑着为我庆祝。
直到出发前。
趁我熟睡,她亲手给我穿上一条特制的铁内裤,说这是给我的成人礼。
1
清晨,我是在一阵刺骨的冰冷中惊醒的。
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正死死地禁锢着我的下半身。
我猛地掀开被子,一声尖叫卡在了喉咙里。
一条闪着银光的金属内裤,像中世纪的刑具,用一把狰狞的铜锁,锁住了我的身体。
我崩溃地捶打着那冰冷的金属,指关节瞬间红肿。
“妈!”
我连滚带爬地冲出卧室。
客厅里,我妈正悠闲地修剪着一盆绿萝的枝叶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
“醒了?妈给你准备的成人礼,还喜欢吗?”
她甚至没有回头看我。
我指着自己身上可怖的刑具,歇斯底里质问。
“这是什么?!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!你疯了吗?!”
她终于放下剪刀,转过身,脸上带着悲悯的微笑。
“小雅,妈妈这是在保护你。”
“大学就是个肮脏的染缸,男人都是闻着腥味的苍蝇。妈妈不能让你被那些东西毁了。”
“你看,这上面留了个小孔,不影响你上厕所。只要你四年大学毕业,还是清清白白的,妈妈就亲手给你打开。”
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扶着墙才没有倒下。
“我要去上大学!不是去坐牢!你快给我打开!打开!”
我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
“看来你还没懂事。”
她一步步向我走来,眼神冰冷。
“我怀你的时候,就是被一个畜生毁掉的。我吃了多少苦才把你拉扯大?你以为我会让你重蹈我的覆辙吗?”
“你是我唯一的女儿,你的身体,你的未来,都必须由我来掌控!”
她不容置喙的语气,让我遍体生寒。
我看着她。
这个我叫了十八年“妈妈”的女人。
第一次觉得她是如此陌生。
我想起不久前,我用绝食换来了报考外地大学的机会。
我饿得脱了水,躺在床上奄奄一息。
我妈只是冷漠地坐在床边,说:“你要是死了,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。”
直到我休克被送进医院,她才终于松口,同意我离开这座城市。
我以为那是胜利。
我以为那是她对我最后的爱与妥协。
现在我才明白。
她只是换了一种更恶毒,更隐秘的方式,给我建造了一座随身携带的监狱。
她要的不是我的屈服。
她要的是我永无天日的绝望。
我妈见我不说话,以为我被震慑住了。
她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,扔在茶几上。
“这是你第一个月的生活费。以后每个月,你都要跟我视频通话,让我检查锁有没有被动过。”
“如果让我发现你想耍花样,你就一分钱也别想拿到。”
“别忘了,你的学费,还在我手里。”
她的话,彻底砸碎了我所有的反抗。
我看着那把狰狞的铜锁,又看了看桌上的录取通知书。
那是我通往自由的唯一船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