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你的家人。”沈皓笑了，那笑容却让我不寒而栗，“如烟，你嫁给了我，就是沈家的人。有些事，你迟早要知道。”
他坐在我对面，慢条斯理地开口。
“‘阿财’不是蛇，它是我们沈家的守护神，我们称之为‘常仙’。”
“守护神？”我简直觉得荒谬，“守护神会吃人？它吃了你妈妈！”
“那不是‘吃’。”沈皓纠正我，神情狂热而虔诚，“那是‘回归’。妈是自愿的，为了家族的荣耀，她将自己奉献给了仙君，换取沈家未来五十年的气运。”
我像听天方夜谭一样看着他。
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，竟然跟我说这种鬼话？
“你疯了！你们都疯了！”我指着他，“那是杀人！是谋杀！我要报警！”
“报警？”沈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，“你觉得警察会信你的话吗？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，指控一条蛇杀了她婆婆，还说她的丈夫在祭拜蛇仙？”
他站起身，一步步向我逼近。
“柳如烟，我给你两个选择。一，忘掉你看到的一切，安安分分地做你的沈家少奶奶。妈的位置空出来了，以后，这个家你说了算。”
他的手抚上我的脸，冰冷得像蛇的皮肤。
“二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眼神阴鸷，“如果你不听话，非要闹得人尽皆知……那我就只能请仙君，再‘笑纳’一份祭品了。”
我僵在原地，浑身血液都凝固了。
他这是在威胁我。
用我的命，来威胁我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沈皓。”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，却感到无比陌生，“我的丈夫，他爱我，他孝顺他妈妈，他不是你这样的魔鬼！”
“人总是会变的。”沈皓轻笑一声，俯身在我耳边说，“或者说，你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我。现在，告诉我你的选择。”
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，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，只有冰冷的算计和疯狂的信仰。
我的心，彻底死了。
良久，我听到自己用一个陌生的，嘶哑的声音说：“我选一。”
3
我选择了屈服。
不是因为我怕死，而是我知道，硬碰硬，我只会和他口中的“祭品”一样，消失得无声无息。
我要活着，我要找到证据，把这群丧心病狂的魔鬼，全都送进地狱。
从那天起，我开始扮演一个“听话”的沈家少奶奶。
我不再提婆婆，不再看那条蛇，甚至对白露，也挤出了客气的微笑。
沈皓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，家里的气氛缓和了下来。
他不再睡书房，重新搬回了主卧。
但他从不碰我。
我们躺在一张床上，却像隔着一条银河。
我知道，他在防备我。
而白露，则以一种女主人的姿态，在这个家里扎下了根。
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实习生，她会当着我的面，指挥家里的阿姨做事，会挽着沈皓的手臂，讨论公司里的事务。
甚至，她会用一种悲悯又轻蔑的眼神看着我，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失败者。
我把所有的恨意和恶心都压在心底，脸上维持着麻木的平静。
我开始留意家里的一切。
我发现，婆婆的房间被彻底清空了，里面所有的东西，包括她最喜欢的旗袍，戴了几十年的首饰，全都不翼而飞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