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街坊邻居，大家别误会。”
“我门口这几位，可不是什么无赖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但足够清晰。
所有人都安静下来，看着我。
陈麻子也愣住了。
我清了清嗓子，笑意盈盈地继续说。
“他们，是我锦云阁今天特意请来的贵客。”
“从明天起，他们就是我锦云阁的……”
我故意拉长了声音，卖了个关子。
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。
包括陈麻子和王富贵。
我指着门口那块专门用来写新品通告的木牌，对张叔说。
“张叔，去，拿笔墨来。”
“在牌子上写几个字。”
“就写——”
“本店特邀‘陈家班’，每日辰时至酉时，于此免费表演。”
“欢迎各位，有钱的捧个钱场，没钱的捧个人场！”
3
我的话音一落，全场死一样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。
陈麻子和他那帮兄弟，更是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陈家班？
免费表演？
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？
陈麻子第一个反应过来，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季酉禾！你胡说八道些什么！”
“谁他妈是陈家班！谁他妈要给你表演！”
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。
“陈爷，您别生气啊。”
“您带着兄弟们，天天在我这门口坐着，风吹日晒的，多辛苦。”
“总得有个名头不是？”
“‘陈家班’，多响亮！以您的姓氏命名，多有面子！”
“噗嗤——”
围观的人群里，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陈麻子的脸更黑了。
“我再说一遍！我们是来要钱的！”
“对啊。”我点点头，“要钱和表演，不冲突嘛。”
“您看，您坐在这儿，是行为艺术。”
“您兄弟们抖腿，是民间舞。”
“您偶尔骂句街，那是传统曲艺。”
“这不都是表演吗？”
“而且是免费的，多亲民，多接地气。”
我的话一本正经，可每个字都像巴掌，抽在陈麻子的脸上。
他手下那帮小弟，已经有点绷不住了。
有几个脸皮薄的，已经开始脸红。
他们是地痞，是无赖。
无赖也得要脸啊！
被人当猴耍，还是头一遭。
张叔已经取来了笔墨，唰唰唰，在木牌上写下了那几行大字。
“本店特邀‘陈家班’在此免费表演助兴！”
写完，往门口一挂。
红底黑字，格外醒目。
这下，看热闹的百姓们全明白了。
“哈哈哈哈！高！季掌柜这招实在是高！”
“什么陈家班，不就是这帮地痞吗？原来是来卖艺的啊！”
“我说呢，怎么又吃又喝的，感情是卖艺的辛苦钱。”
“走走走，咱们也来捧捧场！”
人群的议论声，像无数根针，扎在陈麻子和他那帮兄弟的心上。
他们本来是来施压的，是来当大爷的。
现在倒好，被我硬生生按了个“卖艺”的名头。
成了全城人的笑柄。
陈麻子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我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我微微一笑，从袖子里掏出一小串铜钱，大概十几文。
我走到他面前，把钱“啪”地一声，扔进他脚边的空茶碗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