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，人心不古啊！做生意，还是要讲良心嘛！”
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，让人看了就想吐。
我坐在柜台后，面沉如水。
堵门，是阳谋，摆在明面上。
造谣，是阴谋，藏在暗地里。
阴谋比阳谋更难对付。
因为它攻击的不是你的生意，是你的声誉。
声誉这种东西，建立起来千难万难，毁掉它，却只需要几句谎言。
报官？没用。你连谁在造谣都找不到。
挨家挨户去解释？更没用。只会越描越黑。
我必须想个办法，从根子上把这股歪风给掐死。
而且，还要让王富贵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我闭上眼睛，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。
许久，我睁开眼，眼里闪过一丝冷光。
“小莲，你去帮我办一件事。”
“你去咱们的老主顾，李裁缝家，就说我说的，想请他帮个忙。”
“张叔，你去找几个平日里信得过的街坊，让他们明天一早，到咱们店门口来，我有话要说。”
“还有，去库房，把咱们压箱底的那匹‘云梦锦’给我取出来。”
云梦锦，是我锦云阁的镇店之宝。
是我娘亲手织就的，料子薄如蝉翼，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暗纹，灯光下流光溢彩。
这匹布，是贡品级别，我一直没舍得卖。
小莲和张叔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，但看我胸有成竹的样子，心也定了下来，分头去办事了。
我看着那匹华美绝伦的云梦锦，冷笑一声。
王富贵，你不是说我的布料有问题吗？
好。
明天，我就当着全城人的面，让你亲口承认。
我锦云阁的布，是全京城最好的布！
你用谣言这把刀想捅死我。
那我就把这把刀抢过来，调转刀尖，狠狠地插进你自己的心脏！
6
第二天，天刚蒙蒙亮。
锦云阁门口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。
有我请来的街坊，但更多的是闻风而动，来看热闹的。
王富贵自然也在。
他站在对面的台阶上，居高临下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。
他觉得我今天，要么是关门大吉，要么就是出来哭诉求饶。
无论哪一种，他都赢定了。
辰时正，我打开了店门。
我没说话，只是让张叔和小莲，在门口临时搭起了一个半人高的木台。
然后，我亲手将那匹“云梦锦”捧了出来。
阳光下，锦缎流光，上面精美的暗纹若隐若现，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天呐！这是什么料子？太美了！”
“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布！”
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。
紧接着，李裁缝也到了。
李裁缝是京城里最有名的裁缝，专门给达官贵人做衣服，手艺一绝，人品也是公认的好。
他一到场，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。
“李师傅怎么也来了？”
“看来今天真有大事发生。”
李裁mo上前，对着我拱了拱手。
“季掌柜。”
我点点头，将手里的云梦锦递给他。
“劳烦李师傅，当着大家伙儿的面，给评鉴评鉴。”
李裁缝也不客气，接过布料，上手一摸，眼神就是一亮。
他翻来覆去，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，脸上的表情从惊讶，到赞叹，最后变成了敬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