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舆论战，我输得一败涂地。
他忽然不再坚持，对着我叹了口气，似乎是妥协了。
「妈，您别激动，我们别在医院闹，影响不好。」
他与我擦身而过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在我耳边说：
「妈，别闹大，对谁都没好处，尤其是在小月不『听话』的时候。」
那温和的语调，说着最恶毒的威胁。
他走去护士站，开始扮演一个深情丈夫，咨询住院事宜。
我看着他完美的背影，又看看身后抖成筛子的女儿。
3
从医院回到家，江月就缩在沙发角落，像一只惊弓之鸟。
周斯文的威胁还回荡在我耳边：「妈，别闹大，对谁都没好处，尤其是在小月不『听话』的时候。」
我反锁了家门，拉上所有窗帘。
屋里一片昏暗，江月才终于放松了一点。「妈，」她终于开口，声音破碎不堪，「他不是人。」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，我听到了地狱的模样。
周斯文从不打她的脸和手臂，所有伤口都精准地落在衣服能遮住的地方。
他控制了她所有的银行卡和收入，每个月只给她几百块买菜钱，美其名曰「我来负责养家，你安心养胎」。
最让我崩溃的是，江月颤抖着说出：「他出轨了，和一个学生的妈妈。那个女人给他送锦旗那天，我还傻乎乎地在旁边给他拍照。」
我是一名退休教师。
一辈子最恨的就是师德败坏的伪君子。
而我的女婿，这个外人眼里的「特级教师」候选人，正在完美地诠释什么叫衣冠禽兽。
江月还在哭：「妈，没用的，我们斗不过他的。他太会演了，所有人都信他。」
我扶着桌子站起来，攥紧了拳头。「他会演，我比他更会闹。」
我一字一句地告诉她：「想引产，想离婚，就必须先撕烂他那张完美的画皮。他不是要评特级教师吗？我去他的学校，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把他做的这些烂事都抖出来！」
江月吓得脸色惨白：「不要！妈！他会杀了我的！」
我抚摸着她的头发，心里的怒火已经烧成了冷静的寒冰。
「放心，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丑闻。他想体面，我偏不让他体面。」
4
第二天，我直接杀到了周斯文所在的市重点中学。
还没进校门，巨大的宣传栏就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上面全是周斯文和学生们的「温馨」合影，标题是「热烈祝贺我校周斯文老师入围市特级教师评选」。
我径直闯进校长办公室。
张校长正泡着茶，看到我，还客气地笑了笑：「您是……」
我开门见山：「我是周斯文的丈母娘，林晚。张校长，周斯文长期家暴我女儿，孕期出轨学生家长，这种人，配评特级教师？」
张校长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他放下茶杯，慢悠悠地说：「林老师，您先别激动。您也是教育工作者，知道培养一个学校的门面有多不容易。」
「周老师是我们学校的招牌，教学能力有目共睹。至于家务事……」他话锋一转，「孕妇情绪不稳定，听信一面之词，恐怕不太好吧？」
和稀泥？
我冷笑一声：「张校长，我女儿腿上的伤就是证据，要不要我现在把照片发给教育局？」
